空心菜走雪国:飞六出海山白，冻一壶天地老

一觉睡到大中午，拉开窗帘一看外面正在下雪呢，地面上已经厚厚堆了一层了！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出去吃饭闲逛，韭菜终于如愿以偿地吃到了杀猪菜，不只有杀猪菜，还有猪肉炖粉条、大棒骨、猪肉肠、炒菜，血肠倒是没有尝试，实在没办法下口，韭菜另外还要了一瓶东北特有的烧刀子。大棒骨最好吃，那个肉肠要沾着蒜汁吃，我们却吃不太习惯。东北菜份大量多，其实两个人点两个菜就绰绰有余了，可是习惯了南方精致一口菜的我们还是点得太多了，韭菜指了指墙上贴的‘吃多少点多少’告示对我说：“我们剩得太多了会不会挨揍啊？”我仔细读了告示跟他讲：“他们店员有义务提醒我们的，我们点餐的时候他们又没说，所以······我们还是打包走吧。”

填饱了肚子就往中央大街出发了，沿途经过一所小学，正碰上学生中午放学，一个个小娃娃手里拿着根冰棍儿追逐打闹。大雪天吃雪糕，是只有北国人才能拥有的儿时记忆吧？说起来冰箱这个东西在冬季的东北是不是很鸡肋，雪糕和一些冻鱼熏肠都是直接冻在窗外，哪里还有冰箱的用处呢？韭菜同学想喝冰可乐了，于是警察叔叔的警车有了新功能······

一出门睫毛就结了冰，模模糊糊的世界里，被韭菜牵着手往前走。韭菜牵手空心菜步行走在街上，行人稀少，车流缓慢，雪花亲吻脸颊，积雪在脚下咯吱作响，这场景不曾想象过，却分外美妙。谁能想到相逢于南国的两个人，此时竟不辞千万里到了这冰天雪地的世界，沉默行走心境却恬静又幸福。

途经兆麟公园，门口放着一些采好的冰，匠人们已经开始着手做冰雕了。其实这个时节来哈尔滨是看不到冰雕的，喜欢人少的空心菜觉得这次的牺牲略大。

一路走到了防洪纪念塔，松花江畔的风大，卖口罩脖套的大妈不少，韭菜同学挨不住花40元买了两个脖套，其实有个厚围巾就够了哦。江面已经被冻住了，好多人在上面拍照、坐爬犁、打冰坨，还有工人在采冰。据说可以直接从江面过到太阳岛的，这个时候没有冰雕看，去冰雪大世界也没什么意思，我们只是在江边拍了些照片就离开了。

下午的时间很是宽裕，有人建议说去东北虎林园，我打小对动物园之类的地方不感兴趣，就和韭菜找了家咖啡馆坐着消磨时间。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大雪，而屋子里暖意洋洋，人也懒懒的。辞职出来玩的人表示，有时间就是任性呢！

在咖啡馆里蹭无线网联系哈尔滨当地的一家户外组织，交了钱之后被告知11号出发的团只有我和韭菜两个人，只能被转入了另一家经常合作的团。当时还有点不大高兴，不过也由此认识了卡兹的一群小伙伴，倒是一件美事。

天色稍暗的时候，我们走出咖啡馆，从中央大街的最北端开始逛。这个时候华灯初上，中央大街上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分布在街道两侧，精美的浮雕比比皆是，俄罗斯风情的商店鳞次栉比，宛如置身莫斯科街头，的确不枉它‘东方莫斯科’的美称。街上有卖马迭尔冰棍和哈尔滨红肠的，冰棍还好，奶味儿很重，我喜欢吃。烤肠由韭菜负责，冰天雪地里烤熟一只红肠实在需要时间，中间还有插队的，冷风里等得我简直要失去耐心了，后来据韭菜同学说，红肠还是没烤很熟，哈哈。走到中央大街最南端，再向东不远就到索菲亚教堂了，夜幕下的教堂绿色的穹顶上耸立着十字架，依旧神圣。我凝望这座繁美的建筑，想到圣经里说爱是恒永忍耐又有恩慈，爱是永不止息，那么这童话之城里或许是真的存在着耶和华的吧。

从索菲亚教堂离开回酒店，路上找了家餐厅吃晚饭，冬夜里外面久待不得，吃完饭后匆忙打道回府。后来才发觉，其实应该去当地比较有名的俄式餐厅吃饭来着，没有去着实遗憾，听后来的小伙伴周哥说服务员态度奇差，不去也罢。

第二天依旧在中央大街附近游荡，买了些俄罗斯巧克力、红肠、大列巴寄回家中，然后去签了接下来去雪乡雾凇岛的合同，好好养神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雪原之行了。

12号一早天不亮我们就到了卡兹户外的青旅集合，出发去东升林场，也正式和领队童童及其他队友小伙伴见面了。领队是个活泼的姑娘，长得很是甜美，韭菜同学一见便说领队是个美女~大家在车上互相做了介绍，有同样南京来的小孟夫妇、福建的周哥、广州的小猪和阿金、四川的青哥小夫妻俩。车里暖气时有时无，大家时睡时醒，中午在五常市停留，我在路边买了两支煮玉米，好甜的说~

三点多到达了东升，安顿好行李之后，大家就四处拍照游玩了。这个地方又叫做雪谷，相比较雪乡来说很是淳朴了，低矮的民房袅袅的炊烟被四周的雪林包裹，是真正的东北农村。一条主干道上挂着一些红灯笼，开着零星的小卖铺，物价还算合理，路边摆着一些冻梨、雪里红、冻柿子，窗户外挂着一些熏肠和腊肉，有狗拉雪橇，不过坐的人了了。韭菜感叹道：你看人家这些哈士奇在干什么，再看咱们那边的哈士奇又在干啥！

雪谷也有一个小型的游乐场，每人40元随便玩，可以玩雪圈、冰爬犁、冰坨等等，和松花江上的娱乐项目是差不多的，我们队排成一个长排坐着雪圈呼啸而下，也是别有趣味。

五点钟开饭，地道的东北农家菜，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加起来一共八九道菜，味道不错。稍作休息后，除了青哥小夫妻俩，我们一行人跑去小剧场看了看农村二人转，价值观不同在此不对节目做评论，只能说基层演员实在不容易，简直是玩命式表演。

看完了二人转，客栈的人给我们架了些柴禾，浇上汽油，点燃了篝火。可是我们几个人傻愣愣围着篝火排排站，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柴禾烧光，后来想起来也很不禁。

这一天是睡大炕，我和小猪、阿金、小孟睡一共屋，切切实实体验了一把农家炕，睡得还算踏实。可是第二天韭菜同学向我哭诉司机大叔的呼噜实在响，他半夜跑到外面的沙发上才睡着，然后周哥可怜兮兮地跟我们讲没有抢到沙发的他一宿没合眼······

13日早餐是农家热乎乎的小米粥、馒头、小菜和鸡蛋，吃完早餐大家把行李装上车，轻装上阵，开始了雪谷穿越羊草山到达雪乡的旅程。

前半段多为上坡路，厚厚的积雪已经被行人踩出了一条道路，迎着阳光一路走去，只见清晨的阳光洒在白雪上，透着一层淡淡的金色，远处的群山如雾萦萦绕绕，林间偶有碧水一汪，煞是清澈。周哥好奇心重，找了条树枝向积雪深处走去，他想试试这水有多深，快走到水边的时候，只听脚下的积雪发出一声‘咔嚓’，估计是下面已经是水面，冰层承受不住重量断裂了，好在有惊无险，不然冰天雪地里又是一番透心凉呀！

雪地上行走我的雪地靴太滑了，好在韭菜同学十分明智地提前买了冰爪，于是上山下坡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周哥执意背着自己的大行李，连着冲锋衣一起，绿油油的一片，好像忍者神龟！小猪和阿金一路上都好欢快，相机闪个不停。青哥军官出身，典型的四川男人，对老婆不是一般的疼爱哦，一路上不停地主动要媳妇拍照。小孟的鞋子把脚磨破了，走路变得比较慢，好在她老公是和韭菜同学差不多的类型，平时不大喜欢出来玩，像这种爬山的劳累活儿更是不感冒，也就可以一起慢慢地前进，沿途也可以多拍些照片。我默默地看着人家无比欢快地各种拍，又看了看我那像是死了一样的手机，十分想念躺在行李箱里的相机。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韭菜，已经面如土色生不如死了——他戴着冰爪还是滑······

虽然十分辛苦，但是一路的美景补偿了所有，回头看去，天地皆白，树枝覆盖积雪连横交错，构出童话里的空间。山顶的风景更美，一片纯白的无垠天地，凛冽的北风呼啸而来，扬起漫天的雪，你迷离着双眼，看着这个冰雪的世界里，玉树琼枝做烟萝。山林披着银甲，笼着云烟，映着冰蓝的天色，它那么壮阔又那么隽秀，它如此安静空旷，仿若已存在了千年，千年后等你的一面之缘，让你想仰躺在这一片无暇的土地，叹一声这天地浩大，幸你生而为人又幸而见之。

山顶上有休息室，光进去就要20元，送一杯一次性纸杯装的热咖啡或者奶茶，一碗泡面10元，热水5元一杯。但是到达山顶的游人已经又累又饿又冷，就算再怎么坐地起价大家也只能忍了。里面人满为患，我找出5元零钱挨过一个又一个的游客去买水，倒水的大叔看了看我的大保温杯说我的杯子盛水得10元，我弱弱地问：我只带了5块钱，你要不就给我倒5元的？大叔最后还是给我倒满了······这让我想起在亚丁的时候，那里条件艰苦，晚上没有电没有热水，我只好第二天带着空水杯上山。山脚下有藏民在卖些食物、手工品、热水，其中一个大叔就说的是10元一杯，我当时已经处在三千多米海拔的区域，虽知道上去之后更加没有什么供应站，但处在穷游中的我依然觉得10元一杯的热水着实有些贵。这时一位藏族姑娘叫我过去接水，盛满后我给她钱怎么都不要，同车的杨伯见状就额外买了她一罐八宝粥，并且没有要她找回的零钱。我在上山途中担心那大叔因为姑娘抢了他的生意找她的麻烦，然而看到对着神山朝拜的藏民时便释然了，好人总会得到应有的福祉。

休息片刻我们便又出发了，下山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平坦的大马路，另一条陡峭一些却更有趣，我们便选择了后者。途中路过一道雪墙，空心菜1米68的身高，勉强与它相平，‘墙面’上有很多人凹造型留下的痕迹，其中不少便的爱的告白。

下午两点左右到了雪乡，我和小猪、阿金一间炕，由于司机大叔自己占了一间，韭菜和周哥就比较悲催地被安排到了走廊头的一个小屋里。韭菜给我送行李过来的时候磨蹭着不肯走，周哥说你们是主子的屋子，我们住的就是下人房啊！由于拒绝了韭菜让我去参观他们下人房的邀请，对于那个让他们凄凄惨惨戚戚的房间我至今无缘一见。

晚饭的时候大家就发现饭菜不如雪谷的可口，但还是很喜欢大家一起包的东北大饺子。饭后出去逛游买了些冻梨冻柿子，我和小猪一致表示这些小玩意儿也没有雪谷的好吃。雪乡的主干道都挂上了大红的灯笼，沿街全是一些饭店旅店，甚至还有人在街上放了音响，一群人翩翩起舞，大有广场舞的风采，已经很是商业化的地方了。路过看雪蘑菇的地方，门票要300一位，想到羊草山上那些天然的美景与树挂雾凇，随物造型的雪地，那刻意营造的童话世界也就不去了。

童童带我们去看了《爸爸去哪儿》节目里住过的房间之后，大家就个逛个的了，我在夜晚看哪儿都一样，同时方向感奇差，好在韭菜的方向感比较好，路走了一遍无形的地图就在他脑子里存档了。路过的一家旅店门口放着一只假熊，韭菜问我要不要过去合个照，我摇头说：“其实它是一只真的熊。”看到韭菜一脸的不解，我又接着说：“它只是被封印了。”然后给他娓娓道来一个很悲伤的故事：这只狗熊被封印三百年了，第一百年它说谁把封印解开谁就是它的主人，第二百年它想谁解开封印就许给谁三个愿望，第三百年它等得太苦了，心想谁解开封印它就把谁吃了。解开封印的方法就是特定的人去跟它合照，万一我就那个特定的人呢？韭菜抓狂，幽幽道：“你想太多了，它只是一只假的熊······”

回去的路上起了风，扬起大片大片的雪，四周又没有人，我已经开始觉得冷，窝在韭菜的手臂里一路回去，出门前韭菜冻在雪地里的可乐已经可以喝了。

14号一早我们就告别了雪乡，小孟夫妇和阿金去亚布力滑雪后就返回哈尔滨了，我们几个继续向着二道白河出发。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车上度过的，中午在敦化休息，由于接近北朝鲜，街上餐馆大多都标着中朝双语。我和韭菜、小猪、周哥找了家餐馆吃饭，一道拔丝地瓜受到了小猪和周哥的宠爱，另外点了炒菜和肉，肚皮吃得鼓鼓才回了车上。

下午到了二道白河，住在当地的一家青旅，我写了两张明信片寄回了山东，无论去哪儿玩都给自己写明信片的习惯一直保持的妥妥滴~

写完明信片，我们饭友四人组又出去觅食了。吉林延边地区比较出名的就是朝鲜烤肉和狗肉，我们四个都对狗肉有忌口，就找了一家烧烤店，多数东西记忆模糊了，对其中的一道真味鱼却是相当深刻。这是延边特色的冷水鱼，又叫明太鱼，老板说清理后加上调料晾干，吃的时候把鱼皮和鱼肉剥落，鱼肉撕着吃，鱼皮用微波炉叮一下又酥又脆，好好吃！

吃到真味鱼好满足，我和小猪俩盗墓迷一致做起了明天去长白山找闷油瓶的美梦~

15号清晨5点多起床，吃过早饭我们就出发去长白山，途经魔界，我们便停车去瞅了几眼。八点左右到达长白山景区门口，进入景区换乘了景区环保车继续深入，第一站就是天池。去天池之前我们租了护膝和大衣，蒙着口罩围巾帽子，基本上看不出谁是谁。

在换乘点再次换乘越野车，翻越了72道弯后终于到达主峰天池，一下车七八级的大风迎面而来，空心菜几乎都要被吹走了！至于天池，走到锁链旁边探身看去，又一阵狂风夹着积雪扑啦啦全吹在身上了，眼睛根本睁不开，趁着风小一点的时候去看也实在不觉得有多美，想必秋天的时候天池一汪碧水才最可人吧。韭菜颤抖着冻僵了的手给我们录了一段视频，简直是用生命在录像！

从天池下来后我们去了绿渊潭，同理，此时只看见了一片白茫茫，只能通过裸露在外的淡绿色石头来想象一下流水淙淙的清凉景象了。不过雪覆盖过的景色也是十分怡人的，木栈道回环曲折，人游其中更像是在‘天界’了。

看完绿渊潭就去休息点吃东西了，这个时候韭菜同学早晨空腹吃下的凉苹果开始发挥威力，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午餐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完全变成了蔫韭菜。

休息后我们向长白瀑布出发，久闻长白瀑布的盛名，行在路上已听到奔水咆哮之声。半路上见有卖温泉水煮鸡蛋的，只见一方水洼底遍布鹅卵石，83℃的水中放着鸡蛋、玉米、饮料等，至于味道如何就不晓得了，只在一旁借着泉水试了下温度。还有游客不畏寒冷，光着上身欲试冬泳呢！

终于到了海拔1250米处，松花江的源头，它从天池而来，汇成二道白河。乘槎河水自山口喷豁而出又跌宕直下，落差68米的瀑布傲然直垂在雪山雪树之间，虽是隆冬时节却依然凌空而下，坠入深谷之底激起飞浪数丈，水珠如天女散花，水雾亦堪比云烟，当真是‘疑似龙池喷瑞雪，如同天际挂飞流’。对这胜景遥遥一见，便深深折服，自打进了长白山便一直在脑子里盘旋的诗词终于完整地记了起来。这一副山表苍茫可不就是马致远笔下的画面么：风吹羊角，雪剪鹅毛，飞六出，海山白，冻一壶，天地老。便有丹青巧，画笔难描。俺这里遥望千山表，是谁将粉黛扫？幽窗下寒敲竹叶，前村里冷压梅梢。撩乱野云飞，微茫江树杳。

在去谷底森林的路上，韭菜就连行走都很困难了，但还是坚持着到了目的地，在此为韭菜同学点个赞！

木栈道两边是覆盖着白雪的参天树木，地上有一些枯树，横七竖八地倒着，有些互相交错，形成各种奇异的景象。一路上许多树木上都有鸟巢，小小的尖顶上披着白雪，十分可爱。走在路上，呼吸的是清冷又清新的空气，真是彻底地洗了一次肺！

半路上发现了水流处，我们几个偷偷跳过木栅栏，跑到水边玩了一会儿。周哥对我穿着蓝大褂拍照的行为实在看不下去了，建议我不冷就把那层大衣脱下来让他拿着，终于不算辜负这番美景。

看到了谷底森林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些几百米落差的树木森森然一眼望不到尽头，一片蔚然。

从地下森林出口返回山门退还了租借的大衣和护膝，几个人欢快地奔去泡温泉，在路上还看到了狐狸！

体验了长白山的露天温泉，身体在温泉水中舒适地伸展，抬眼却是皑皑白雪。天色渐晚，深蓝的天空撒着雪花儿，在暖黄色的灯光中愈发清晰，远远传来悠扬的琴声，意境甚是美妙。

泡完温泉就返回了青旅，只是没想到劳累之后泡温泉导致我和小猪都不舒服，就更不用提韭菜了。青哥提议去吃火锅，我们饭友四人组只有周哥一人还有胃口，见我们病恹恹的，他也就没去。

韭菜回去就睡倒了，说有些发热，我把白加黑的泡腾片冲了给他喝掉，和小猪、周哥一起去楼下问有没有白粥，清淡的还能暖暖胃。前台不大乐意单为我们四个煮粥，我们便要了一锅紫菜汤，又点了一些其他的。等菜的过程中有两个同住青旅的男生分别给了我一些胃药和藿香正气水，其中94年的那个男生很可爱，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更是一句‘我妈喊我回家’让我们捧腹大笑。汤菜上来后，我把韭菜叫了下来，他勉强喝了一碗紫菜汤，又把胃药吃下去就又回去躺着了。

这一天，闷油瓶没有找到，却看尽了雪国美景。

16号睡了个懒觉，下午到了滑雪场，我和小猪踩着滑板站在滑雪场上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上个溜冰场都会摔得很惨的我们，玩个雪圈就可以了······

因为时间短暂，虽然被一群教练围着，但我们执意没有请教练。摔了几次之后我决定坐魔毯上去，来都来了总要上了滑雪道才行啊！可惜的是，在滑雪道上摔得更惨，其中一个教练说带着我下去，我有直觉他带着我一样会摔。不远处周哥和韭菜对着我招手，可是我实在是过不去啊，泪······最后那位年轻的教练就果断背着我滑下去了，不对，是飞下去了。速度太快，风很大，真的像是飞一样。

晚上住在吉林市，酒店离火车站很近，我们一群人决定去火车站踩点，顺便取票。去了才庆幸提前踩点了，虽然直线距离很近，可是火车站周围在修路，到了才发现入口被蓝色的铁板挡住了。我们走了很远才绕到了另一个入口，到了后悲催地发现这个入口也被挡住了，于是我们机智地从栏杆里钻了进去，最后能通行的入口终于被我们在回去的时候找到了······

这一天是大家AA聚餐，童童点了许多当地的特色菜，味道很好呢~韭菜说要在二人转的故乡看一场城市版二人转，以证明真正的二人转不是他上次在雪谷看到的那样，可惜二人转剧场虽然很近，但是最晚一场是19点半开始，已经赶不上了。

17号清晨5点钟就往雾凇岛赶，正所谓‘夜看雾，晨看挂，待到近午赏落花’，如能看到雾凇，早起也是值得的。韭菜怕来不及赶航班就没有去，我们到雾凇岛附近吃了早饭，然后才到了登船处。江水被冻住，一条船往返两岸很需要时间，四周的树木上已经可以看到雾凇，但是雾气萦绕的对岸树木更多，想拍几张照片，手机又不争气地死过去了。

天色渐白，船终于来了，在船上看到红日喷涌而出，却被江面的雾气遮盖住，朦朦胧胧地映衬着雾凇，真美。

登上白雪皑皑的岛屿，这边岸上的雾凇已经有些落了，但与这奇景一见已靠机缘，又怎能不感激上天的恩赐。无法拍照，便将这些仙境一般的景象尽数装进眼睛，刻在了心间，在岛上走了一会儿，便有些惋惜韭菜没有看到。

返回酒店的途中，透过车窗便看到真正的、不加修饰的北国。太阳升起，东方的天空呈现出暖红色，天幕下是望不到尽头的雪野，电线交错，散落着低矮的民房，没有时间下去走走了，大概这才是原滋原味的雪国吧。可再思忖，这一路走来，我所见所闻，不都是雪国么？我所目及的，被我收进心灵的，深深震撼我的，某一刻感动我的，就是我所触及的雪国。

回到酒店休息了一会儿，韭菜请我们吃了一顿饭，他的班机早，我把他送到餐厅门口，他独自去火车站乘坐到龙嘉的动车赶去机场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在北国覆着白雪的街头渐行渐远，也没有胃口继续去吃饭，便回了酒店收拾行李。

临别他抱了抱我，说：“回家后好好想一想，什么是你想要的，好好想一想啊。”

有那么一刻，我的心里充满了酸楚，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不要问我收获了什么，丢失了什么，这一切得失，都存在我的心里，存留在我的22岁。

北方的雪还未消融，我的雪国之行，就此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