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这个神秘的字眼,总会营造出一种遥远、空旷、冰冷、孤寂的感觉。
地球上七大洲中最后一个被发现、唯一无人定居的大陆——南极洲,总面积近1400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中国和印巴次大陆面积的总和,居世界各洲第五位。根据地质研究,南极洲原是古冈瓦那大陆的核心部分。约1.85亿年前古冈瓦那大陆先后分裂为非洲南美洲板块、印度板块、澳洲板块并相继与之脱离。约1.35亿年前非洲南美板块一分为二,形成了非洲板块与南美板块。约5500万年前澳洲板块最后从古冈瓦那大陆上断裂下来飘然北上,于是只剩下了南极洲。横贯南极的山脉将大陆分为东西两部分。东南极洲,面积较大,是古老的地盾,横贯南极的山脉绵延于地盾的边缘;西南极洲面积较小,为褶皱带,由山地、高原和盆地组成。东西两部分之间有沉陷地带,从罗斯海(Ross Sea)一直延伸到威德尔海(Weddell Sea)。这里冰原气候终年严寒,绝大部分地区被冰原覆盖,平均2350米的海拔成就其全球“最高洲”的美名。
这个万里冰封的白色星球年降水量比撒哈拉沙漠还稀少,常给人一种荒凉贫瘠之感,实则不然。尽管陆地上放眼望去,这里可谓一毛不拔,除个别苔藓和地衣植物以外,无任何地面植物生存。相反,在厚厚的冰层之下,南极洲拥有丰富的淡水湖泊和山脉系统,那里生活的各种动植物和微生物,又是我们至今尚未能完全认知的世界。海洋里同样生机盎然,海藻、海绵、海星、珊瑚之间生活着大量的磷虾(krill),这种小型生物是南极企鹅、海鸟、海豹、鲸鱼等多种动物的食谱头盘。这里惊人的淡水和丰富的矿产储量、多样的动物资源,一度是旧大陆强国富商眼中的摇钱树。除南极半岛西侧19世纪末陆续出现的捕鲸活动外,南极基本没有人类活动的踪影。
历史上,人类对这片土地并无了解。古希腊哲学家根据平衡原理,猜测在地球的南端肯定有一片冰原之地与北极地区遥相呼应。18世纪起,西方探险家纷纷南下寻找传说中的陆地。1772-1775年,库克船长历经3年首次环南极航行一周,几进极圈但终未发现大陆。此后1个多世纪的帆船时代和英雄时代里,探险家前赴后继探索大陆、征服极点,威德尔、阿德利、罗斯、沙克尔顿、斯考特、阿蒙森等等,有成有败,但全部流芳百世。
探索是征服的前奏,科考的资金来源最终还要将利益流回于政权。随着南极大陆不断被发现,不少国家纷纷对自己发现的领域提出主权要求,如此纯净的大陆被笼罩上纠纷的阴影。1961年6月《南极公约》的通过,冻结了任何一国对南极的主权要求,规定在南极只能以和平目的进行科考活动,明确这个大洲属于全人类。
28个国家的53个科考站终年在这里作业,我们得以日渐了解这个神秘又陌生的大陆。有机会踏上这片净土,才真实地感到这里世外桃源般的宁静与和谐,同时也深深察觉到它的脆弱。但我始终认为,南极是坚强的,如同百年间来此探险科考的队员一样,他们的韧性和拼搏精神总会相互交融升华,影响着彼此未来的命运,激励着所有愿意将时间和生命贡献给这片极南之地的人,也感染着每一个来过此地的人。
通常讲,南极游仅在南半球春夏两季运营:
旺季:每年12月至次年1月。这个时期是南极温度最高的时候,半岛最高气温可达零下1度左右,大陆最高气温可达零下30度左右。这个时期,小企鹅破壳而出,是观看成年企鹅看护幼年企鹅和喂食场景的好时机,这时候海鸟活动也非常活跃,它们会长时间在空中飞行不去着陆,总之这是观赏南极动物的好时候。
中间季:11月和次年2-3月。11月是南半球春末,这是南极海域冰层开始融化,有机会看到各类巨型冰山,此外企鹅进入交配期,交配季的企鹅和海豹等动物都很聒噪且敏感,这时候在南极旅游登录时一定要跟动物们保持安全距离。2-3月属于南极夏季中后期,气温稍稍降低,但不影响旅游。小企鹅经历换毛并接近发育末期,因此这时候看到的企鹅基本已经长大,个别企鹅身上还会带着没有完全褪去的幼毛,外观“滑稽诡异”。此外,这个时期通常也是鲸鱼活动的活跃期,观鲸理想。
淡季:4-10月。除个别公司运营4月和10月的南极游线路以外,这个时期南极几乎处于“绝缘状态”。夏季结束,气温骤降,漫漫黑夜如期而至。
上世纪50年代起,南极游悄然兴起。为了保护地球最后一片净土,1991年7家南极游运营公司联合组建国际南极旅游组织协会(IAATO),推广环保可持续的南极游模式。目前,该协会拥有欧美和拉美100余家极地游会员公司。统计显示,近5年平均每季南极游客总数超3万人次,其中2013-2014季37405人次赴南极旅游,国内游客占到8.9%,名列第三。近三年国人南极游的增速很快,不多说,大伙儿都懂。
地理上,南极被划归成东、西两个区域,东侧拥有大部分陆地面积,极点位于该侧;西侧主要包括南极半岛和周边小部分陆地。据此,南极游线路可大致归纳为东西两条线。
西线:南极半岛及周边游(阿根廷或智利出发)
1. 经典南极半岛游
通常从阿根廷乌斯怀亚登船,航行900多公里穿越德雷克海峡后抵达南设得兰群岛South Shetland Islands(我国科考站长城站就位于这个群岛的乔治王岛上),之后驶向南极半岛,游览完后经德雷克海峡返回乌斯怀亚。该类游览总天数平均10天,期间穿越德雷克海峡平均需要2天,因此真正游览时间约5天。
2. 豪华南极半岛游
此类游览线路会在经典游线路的基础上增加一个项目——穿越南极圈,游轮会在穿越南纬66度33分后启程返回,总天数相对经典游要平均多出2天。当然,豪华不止体现在线路上,还体现在交通工具上。乘飞机从智利蓬塔雷纳斯(Punta Arenas)飞往乔治王岛(单飞或双飞),衔接游轮继续游览,这样既能节省时间,又能避免穿越德雷克海峡飓风巨浪带来的不适。当然,成本要增加1500至2000美金,飞机能否顺利起降也要视天气情况而定,因此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
3. 南极半岛、南乔治亚岛和福克兰群岛(马尔维纳斯群岛)环线游
该类线路会在经典游线路的基础上,在游览南极半岛之后向东北方向行驶2天抵达南乔治岛游览3-4天,之后朝西北方向继续航行3天在福克兰群岛(马尔维纳斯群岛)游览2天,之后返回乌斯怀亚,如果是季末最后一班船,则直接返回布宜诺斯艾利斯。该条线路也有豪华版,穿越南极圈!因此,该类环线游通常时长14到20天。此外,该线路在接触自然的同时,还能体验许多人文元素,例如在南乔治亚岛不仅可追寻沙克尔顿(Ernest Shacklton)的足迹,还能了解19世纪末、20世纪初当地捕鲸史。
东线:罗斯海和南极大陆游(南非、新西兰和澳大利亚出发)
该类线路游轮行程耗时较长,通常在18-28天,其中往返海上航行就耗去10天左右,真正游览时间也就只有8-10天。该条线路游览的是南极大陆东南侧的罗斯海(Ross Sea)海域,部分行程会增添南极大陆登陆项目。这里地理纬度更高,大部分地区都在南极圈以内。
特殊线:极点游
单独把这个线路拿出来,是为了照顾那些追求征服所谓“七峰两点”的朋友。南极点游览成本平均在6万美金,行程在一周左右,可从智利蓬塔雷纳斯双飞,也可从南非好望角双飞。这是南极游最奢侈,也可以说是最有象征意义的行程。参观阿蒙森科考站和地理极点正是我的下一个人生梦想,希望能在10年内完成!另外,走这条线将有机会看到帝企鹅!!!
西线:南极半岛及周边游(阿根廷或智利出发)
南极游轮根据搭载旅客数量可大致分为3类:
小型游轮:不超过100名旅客,通常登陆机会最多,陆地活动时间最长。
中型游轮:介于100至200名游客,通常可在绝大多数登陆点活动,灵活度最高。穿越德雷克海峡时较小型游轮的安全性和舒适度略胜一筹。
大型游轮:超过500名游客,无登陆权,但穿越德雷克海峡的速度最快、舒适度最高。
小提示:在选择船舱时,可选择较低层的船舱,这样既可以最低程度地感受船体晃动带来的不适,也能节省一定成本,当然弊端在于这类船舱通常没有窗户,看不到海景。
关于船票价格,南极游呈逐年火爆趋势,涨价很快。2014-2015季最经典的南极半岛短程游和三岛环线游的最后一分钟票价约5000美金和7500美金。这个三岛环线的最后一分钟票价低的着实惊人。。。目前看,2015-2016季南极船票有些已经售光(当然,不排除包船转卖的可能),火爆程度显而易见,想去的朋友请快行动!
游轮生活
很多人都以为南极游是一次消遣休闲游,实则不然。经历过之后才知道这是一场历险记、一场体力游、一场科普游。航行在没有人类活动的海域,在大风大浪间穿行,历险实至名归。说南极游是体力游,一方面是因为极地活动内容丰富,从早到晚颇有“赶场”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频繁的登陆、徒步和爬山活动客观上也对身体素质提出一定要求。说它也是科普游,要归因于航行期间的知识讲座。这些讲座内容丰富,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人文历史,一般由旅行团队中的各领域专家讲授。当然,这些讲座的质量也因船而异,因人而异。除此之外,才轮到放松休闲。在甲板上吹海风、晒太阳、看海鸟,在酒吧听音乐、品酒聊天,或者在房间悍然大睡。时间是你的,任由你支配!
签证
赴南极游览,南极本身不需要签证,但需办理始发站相关国家的签证。跟随游轮赴南乔治亚岛和福克兰群岛(马尔维纳斯群岛)不需单独办理登岛许可。
物资
衣物类:户外防水冲锋衣和冲锋裤、防水裤、速干保暖内衣(避免棉类衣物,一旦湿透不仅不易干还会降低你的体温)、户外保暖袜、手套、帽子、春秋季休闲装(船上用)、泳衣泳裤(在Deception Island有温泉可以泡,另外参加极地跳水polar plunge用)。一般来讲,登船当天或次日会举行船长欢迎酒会,之后还会举办一些主题活动,例如西部牛仔、极地探险等主题,因此可适当准备一套较正式的服装和一些有特色和个性的衣服、配件或道具(上船后总会感慨有人心机很重,事先准备了不少道具,但也有人心灵手巧自己加工制作各类道具,别具心裁)。登船后会发一件冲锋上衣、一双防水雨靴和一件救生衣,旅行结束后冲锋衣归游客所有。听朋友讲,有些最后一分钟船票不涵盖这些装备,导致有人买了便宜票上船,结果没有领到衣服,导致南极登陆很不顺利。一般情况下,在买票付款后,旅行公司会把船票所包含的项目列清单告知旅客,为安全起见,如果买了last minute,还是最好跟公司确认一下这个价格究竟包含什么。
电子类:电脑、相机和镜头(中长焦段最常用,变焦最实用。从性价比角度推荐24-70和100-400,如果是发烧友建议准备2部机身,一方面做备用机,另一方面换镜头会错过很多经典瞬间,这点我深有体会)、相机防水罩、Gopro(视情)、移动硬盘、充电器、电池、接线板、转换插头等。
药物类:晕船药和个人所需特殊药品。船医可提供晕船药和基本急救药物,但总归不是药房。如确有需要,一定自己将药物备足。
其他类:太阳镜、防晒霜(50倍及以上)、登山杖(视情)、望远镜(视情)
保险
船公司会要求旅客购买足够保额的保险(5万刀以上),我们买的world nomads家的保险。在首页输入目的地和抵离信息,它会自动算出standard和explorer两种保险费用。我们买了1个月的Explorer险,总共135美金(比泱泱他们的贵了10块钱,搞不懂为什么),比标准险略贵10几美金,当中包含捐赠给慈善机构的2美金。成交后会出现保号,提供给船公司,齐活!
支付信息
船上通常都接受Visa或Mastercard信用卡,现金以美元结算。在南乔治亚岛和福克兰群岛(马尔维纳斯群岛)除American Express以外的信用卡和借记卡都能使用,现金结算货币为英镑,也接受美元和欧元。另外,在马岛没有ATM,取现没戏!
1、王企鹅(King Penguin),皇室成员。他们不如帝企鹅名声大,但常被认成帝企鹅。王企鹅是皇家企鹅的一种,平均身高90厘米,体型仅次于帝企鹅,主要群聚地在南极地区北部的南乔治岛。王企鹅和帝企鹅颇有南帝北丐之意,哥俩的主要区别在于王企鹅头部和前颈部的黄色较重,王企鹅背部灰黑色是从头到脚,但帝企鹅是从肩到脚。所有皇家企鹅都是一次产1个蛋,有别于以下几种企鹅每次产2颗蛋,并且孵化时不需建巢,都是将企鹅蛋放在脚上用羽毛遮盖后孵化。
2、阿德利企鹅(Adelie Penguin)。最萌小企鹅。它们体型较小,平均体长72-76厘米,背部黑色,前胸白色,最具代表性的特征是它们小眼睛周围的一圈白色线条。其分布广,是南极最常见的一种企鹅。1840年法国探险家迪蒙·迪尔维尔以其妻子的名字命名该类企鹅。
3、巴布亚企鹅/金图企鹅(Gentoo Penguin)。最能游泳的企鹅。橙色近红的小嘴和橘黄淡粉的小脚以及头部带状白色花纹是这类企鹅的主要特征。金图企鹅是皇家企鹅(royal penguins)之后体型最大的企鹅。他们不如阿德利企鹅资历老,但人家走路姿势优雅,所以得了“绅士企鹅”的美名。
4、帽带企鹅(Chinstrap Penguin)。他们头部下方有一道黑色条纹,犹如带头盔系的绳子,所以得名“帽带企鹅”。他们和金图企鹅一样,都是阿德利企鹅进化的后代。这些企鹅体型较小,平均身高也就68厘米,很可爱。
5、马克罗尼企鹅(Macaroni Penguin)。最有范儿的企鹅。Macaroni在这里当然不是通心粉的意思,它是指19世纪意大利花花公子精心打扮的发型。这种企鹅头顶金色羽毛颇有几分金发大背头的感觉。马克罗尼企鹅是黄氏皇家企鹅的近亲,他们平均身高超过70厘米,红色大嘴和红色小眼儿倍儿有感觉。可在南乔治亚岛看到这种企鹅。
6、跳岩企鹅(Rockhopper Penguin)。武林高手,江湖又称“凤头黄眉企鹅”。他们与马克罗尼企鹅外形近似,但金色羽毛并非长在头部都在眼眉两侧,因喜好生活与岩石上并跳跃前进而得名。江湖传言他们易怒,被认为是最具攻击性的一种企鹅。可在福克兰群岛(马尔维纳斯群岛)看到。跳岩企鹅分南北两种,图上这种是南跳岩企鹅,跟北跳岩企鹅相比,他们的黄眉更稀疏一些。
王企鹅(King Penguin)
阿德利企鹅(Adelie Penguin)
巴布亚企鹅/金图企鹅(Gentoo Penguin)
帽带企鹅(Chinstrap Penguin)
马克罗尼企鹅(Macaroni Penguin)
跳岩企鹅(Rockhopper Penguin)
海豹家族在南极的势力也很雄厚。给大伙儿介绍以下几种,这也都是我们此行看到的一些。
象海豹(Elephant Seal),最大型海豹。象海豹属下分南北两种象海豹,尤以南象海豹体型最大。成年雄性南象海豹不仅身形硕大,还有一只特别醒目的大鼻子,可以发出非常响亮的吼声。雌性象海豹身形明显略小。这类海豹除交配季外,总爱在沙滩上睡觉。
豹斑海豹(Leopard Seal),体型仅次于象海豹,背部深灰色,胸部浅灰色且带有豹纹,故此得名。他们以磷虾和企鹅为食,唯一的天敌是虎鲸。
毛皮海狮/南极海狗(Fur Seal),生活在南极洲水域,95%的群聚地位于南乔治亚岛和南桑奇维奇群岛。被称为海狮或海狗,是因为他们能看到头部两侧的小耳朵。这类海狗是南极海豹家族里唯一可靠两翼鳍支撑地面直立上身而快速行走的动物,他们口腔细菌含量很高,被咬一口不是闹着玩的。
威德尔海豹(Weddell Seal),这类海豹生活在南极洲及周围海域,好潜水,最深可达600米。这类海豹喜好海冰,常在冰面上打盹,当然这也是他们躲避天敌鲸鱼的方式。威德尔海豹背部呈黑色,其他部位呈浅灰色,外貌憨厚老实。
食蟹海豹(Crabeater Seal),最具欺诈性的名字。被称作食蟹海豹的它们从来不吃螃蟹,主要以磷虾和鱼为主食!这类海豹爱独行,但偶尔会三两成群行动,但不会像企鹅那样群体活动。它们背部常留下被豹斑海豹咬伤的伤口,猛地看容易跟豹斑海豹混淆。
以下是对于鲸鱼的科普时间
虎鲸(Killer Whale),大型齿鲸,身长为8~10米,体重9吨左右,头部略圆,具有不明显的喙;背鳍高而直立,弯曲长达1米;身体黑、白两色。性情凶猛,善于进攻,是企鹅、海豹等动物的天敌。有时它们还袭击其它鲸类,甚至是大白鲨,可称得上是海上霸王。
座头鲸(Humpback Whale),“座头”之名源于日文“座头”,意为“琵琶”,指鲸背部的形状。身体较短而宽,一般长达13~15米。座头鲸以其跃出水面姿势、超长的前翅与复杂的叫声而闻名。它们分布在从南极冰缘到北纬65度的广阔海面。
抹香鲸(Sperm Whale),最大的齿鲸,拥有动物界“潜水冠军”的称号,据说1分钟能潜320米,因此在水面上看到的几率并不大。平均体长10米至20米,雄性和雌性体长差异较大。它们头部超大,尾部却很小,因此看上去很像巨型“蝌蚪”。(这头鲸鱼出现时离我们怎么也得100米开外,拧着身子都拍虚了……)
鸟类科普时间
南极贼鸥(Skua),贼鸥多在海岛上空飞翔,一般不到海面上活动,有时为追捕食物也会飞到离岸不远的上空与猎物周旋。贼鸥的飞行能力很强,其展翼翱翔的姿势剽悍暴烈。它们是小企鹅的除海豹以外的另一大天敌,因此贼鸥为捕食方便,常把鸟巢筑在企鹅巢附近。
蓝眼鸬鹚(Blue-eyed Cormorant),在南极地区又称为皇家鸬鹚(royal cormorant)。头部金黄色鼻肉冠和蓝色眼睛是其得名原因。体长约70厘米,翼展约1.24米,黑色羽毛自头顶至背部覆盖全身,前身为白色。这种鸬鹚在南极半岛、南乔治亚岛和福克兰群岛(马尔维纳斯群岛)都有生存。
南极海燕(Antarctic Petrels),身长约43公分,上身部分是巧克力棕色,翅膀上则有白色长条,喜欢在海边峭壁筑巢,通常在南纬60度以上地域生活。
岬海燕(Cape Petrel),体长约40厘米,翼展约85厘米,头部和两翼边缘为黑色,背部呈白色并带有许多黑色条纹,前胸为白色。生活在南极大陆沿岸和周围海域。
漂泊信天翁(Wandering Albatross),这是体型最大的信天翁,翼展平均可达3.1米,最长可达3.7米。漂泊信天翁具有很强的滑翔能力,可在空中停留数小时而不挥动翅膀,他们平均每下降1米可滑行22米远,据说他们一生90%的时间都在空中度过。漂泊信天翁的羽色最白,喙很大,喙和脚都是粉红色。其他种类繁殖年龄的信天翁在翅膀和身体上都有更多的黑色,很像是没有成熟的漂泊信天翁。
黑眉信天翁(Black-Browned Albatross),中型信天翁,翼展约2米至2.4米。他们有黑色的眼眉,喙呈黄色,双翼背部整体棕黑色,翼底为白色且带黑边。生活在南大洋中,南极半岛附近的福克兰群岛(马尔维纳斯群岛)是它们一大主要栖息地。
南极燕鸥(Antarctica Tern),身体像鸥,却没有鸥的舒展。尾羽像燕,却没有燕的和平。南极燕鸥为群居动物,常低空飞行,迅猛地扎进水里觅食。它们身形极小,喙和脚呈红色,头部黑色,全身白色。看似可爱,但攻击力极强。
2月18日,利马-圣地亚哥-布宜诺斯艾利斯,6个多小时的飞行在经历2次晚点之后,终于抵达阿根廷首都。暴雨驱散了这里夏季惯有的燥热,清爽和安逸是离开机场后的第一感觉。这是我第6次来布市,这个熟悉的地方总是能让我感到亲切和放松。同行的好友泱泱和IVO也因为暴雨晚点抵达,但一切还算顺利。当天是除夕,大家商定进城吃烤肉好好庆祝。阿根廷即便是一个没落的帝国,它与生俱来的浪漫气质却依然难以掩盖,尽管这种气质和它现在的身价已难以成正比。布宜诺斯艾利斯既高冷也热情,这都是因为他的古老。就像位于San Telmo区幽静狭长的石板路上的La Brigada这家店,店内陈设的老照片、海报和各类足球上衣,装饰出它老字号的身价和地位。烤肉和红酒永远是最完美的搭档,一种久违的舒适感,微醺。凌晨返回酒店,雨夜清凉,在出租车上都能酣睡入梦。
原计划当天下午再往火地岛国家公园参观,但旅行社临时改变行程,推迟到了次日上午。为表示负责任的态度,旅行社的老太太还是帮忙联系了一辆车带我们去公园游览。火地岛当地的规矩是:司机是司机、导游是导游,二者不能兼任。因为这个游览项目是旅行社免费赠送我们的,所以当司机带我们抵达国家公园管理处时,工作小妹问我们要门票,我们说旅行社免费安排我们参观,没给我们门票。这下可好,阿根廷人严谨的工作作风一发不可收拾。公园管理处的负责人出来询问情况并告知我们,旅行社有责任派导游随行,如果没有导游陪同我们不能进园参观。思来想去说到最后,发现是我们太过老实,表明是旅行社安排游览所以被规定里的导游陪同一款给限制住了。如果我们说自己是租车雇司机带我们来参观,纯属自由行性质,那我们买张门票就能进去参观。事已至此,只好撤退。
次日清早搭第一班飞机去往乌斯怀亚,这个位于南美陆地最南端的小镇依然用它标准的“阴郁气质”迎接我们。云层、雪山、树林,雄浑壮阔的背景下是一个安静的小城,小城前面是比格海峡,当天无风,水面清澈平静。如此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正是世界的尽头。
再回乌斯怀亚,有两样东西最令我怀念,一是帝王蟹,二是巴塔哥尼亚羔羊肉。当天中午的午餐就马不停蹄的安排了一顿烤肉。Casimiro Bigua是一家烤肉连锁店,主店在巴塔哥尼亚羔羊肉大本营Calafate,乌斯怀亚这家做的口感也很不错。外脆里嫩、肥而不腻的小羊肉配上巴塔哥尼亚手工酿制的Patagonia啤酒,简直人间美味!
返回镇上,又回到Laguna Negra巧克力店喝热巧克力,顺便歇脚。这家店是2年前来乌斯怀亚躲雨时无意中走入的,小店位于San Martin主干道上,店面不大,但宾客络绎不绝。本来想在这里趁机上网,结果被告知没有wifi,于是决定提前赶往los chicho’s餐厅。当天另一拨朋友恰好也在乌斯怀亚旅游,大家约在这家餐厅吃晚饭。我们想提前去占个座顺便上上网,结果到了以后发现这里也没有网!于是只好一边感叹乌斯怀亚人民对于互联网如此低的需求,一边喝杯热茶暖身。晚上7点半,朋友们如约而至。各式做法的帝王蟹和黑鳕鱼点了一桌,饱餐一顿。叙旧之后便返回酒店休息。
我们住的酒店叫Los Nires,距离乌斯怀亚市中心有10分钟的车程。Quark公司安排的这家酒店地势较高,可以俯瞰火地岛海岸线,风景不错。早餐后,给行李贴上船舱房签寄存在前台,船公司会统一将行李送上船。背上相机装备,轻松上阵。8点半,旅行社安排的车抵达酒店,出发参观火地岛国家公园。
这是第3次来公园游览。跟同行的泱泱和IVO又坐了一次世界尽头的火车。这次坐车时发现讲解语言终于有中文了!回想起3年前第一次来公园时只听到日语解说时还有些愤恨。这3年间多少国人从四面八方来阿根廷旅游可想而知。沿着规定路线,在火车站终点站下车,回到旅游巴士奔赴湖畔,小距离徒步抵达园内的一个博物馆稍事歇脚。南半球高纬度地区上午的光线让我恍如隔世。乌斯怀亚的安宁难以形容,它不同于南极的寂静,有别于挪威峡湾的平静,这里的安宁中有一种在人类世界尽头的闲适和超脱的感觉。
离开公园后返回市中心,在港口附近下车,直奔Tante Nina餐厅午餐。登船前的最后一顿饭再次献给了帝王蟹和黑鳕鱼!我们仨张牙舞爪,不管旁人惊讶的眼光,用中式吃法瞬间消灭了一整只帝王蟹。跟店员攀谈得知做帝王蟹的厨师是秘鲁人,他们很热情地把大厨请了出来给我们介绍!因为我们从利马来,大厨也十分激动,当然也带着几分羞涩。享受美食的同时,不得不再大赞一下秘鲁的厨艺!!!
登船时间为当天下午4点,集合地点就在码头旁边,Quark公司的小旗子很容易辨识。公司统一安排旅客乘巴士进入港口登船,方便快捷。登船时大伙儿都很兴奋,既有扛着三角架拿相机自拍的,也有用Gopro录像的,当然船上也有摄影师拍摄记录登船情景。
我们乘坐的船叫Sea Adventure,前身是一艘苏联科考船。1976年,这艘船在前南斯拉夫建成,1999年和2002年经历2度升级改造,具备很强的破冰能力,配有4艘救生艇。最大载客量为117人,船员及工作人员72人,这也是我们此行的满员阵容。虽不是豪华船,但船上设施和房间情况很不错,超过预期。Main Lounge位于第4甲板层船头位置,是每天集体活动和讲座的地点,酒吧也同样位于这个大厅内;同一层的反方向是公共餐厅和一个小酒吧,这是旅行团队的工作人员每天用餐和开会的地方。驾驶台(bridge)位于第5甲板层,除遇极端天气或在马岛首府Stanley停靠等特殊情况外,均对公众开放,可自由进入参观。这艘船的好处在于开放甲板面积大,便于游客在外观光。
根据船公司事先告知的房间安排,登船后首先到房间检查自己行李是否到位,如果发现有遗失应立即通知负责人。之后持个人护照到前台登记报到并将护照交由船公司统一保管。
大约下午5点半,游轮缓缓驶出港口,我们正式向南极进发!所有旅游都汇集在各层的甲板上,看着乌斯怀亚这个安宁的小镇渐渐远去,激动和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在大伙儿都沉浸在驶向南极的兴奋中时,广播提示在大厅集合进行安全讲座。
这次旅行的领队——加拿大小伙儿Alex欢迎大家参与此次极地旅行,介绍此次Quark旅行团队的所有人员,并着重讲解这艘游轮的结构设施以及安全疏散规定。根据惯例,安全讲座后都要进行逃生演习。领取救生衣后,大家在各自房间内等候,待鸣笛后穿戴好救生衣,根据楼层房间区域的分组安排,有序前往指定地点集合,并根据船员指挥前往相应的甲板集合准备登救生艇。一旦真正发生海难,要做的是第一时间到指定地点集合,在甲板领取逃生备用救生衣,因此不需要再返回房间取已领取的救生衣。演习结束,也到了晚餐时间。伴着美美的日落,大伙儿的胃口也倍儿好,欢声笑语,热闹无比。心想也是,从晚上开始进入德雷克海峡,之后的两天估计都没什么胃口吃饭,索性第一顿先吃个够再说!
Quark此行团队里的13个人可谓精兵强将,他们各个阅历丰富,技能和知识绝对属于高复合型,在之后的旅行中他们的职业素质和负责任的态度赢得了每位旅客的认可和赞许。
晚餐过后回房间本想整理收拾东西,但同屋的新西兰大爷早已入睡,我也不好意思出太大声响,心想过两天穿越德雷克海峡没事干再收拾也不迟。于是倒头休息。在比格海峡航行时,船体微微晃动让你有种在摇篮里的感觉,酣然入梦。后半夜晃动逐渐变大,慢慢有了坐跷跷板的感觉。下意识里告诉自己,我们已经进入德雷克海峡。
领队Alex,加拿大小伙儿,19岁就开始在外闯荡,至今极地旅行已过百次,很有责任心,综合知识和技能都很强,母语为英语的他还说着流利的西语和俄语,准备上手中文。这次旅行是他最后一次率队南下,下一步就要升迁坐办公室了。(图为在南乔治亚岛Stromness指挥橡皮艇登陆)
Jimmy,加拿大籍海洋生物学家,风趣幽默,每天都在驾驶台拿望远镜瞭望找鲸鱼。他自己在温哥华岛有个“追鲸小分队”,对各种海洋生物乐此不疲。20天里他做了10多场关于各种海豹、企鹅、鲸鱼的知识讲座,许多老头老太太边听课边记笔记,大家学习热情很高。
Dave,米国人,曾在迪斯尼和华尔街工作。天生爱玩,作为一名奔四的快乐单身汉,在不跟Quark极地游的时候,开卡车环游世界,走过芬兰-西亚-中国、苏丹-埃及-埃塞俄比亚-南非和南美洲三条线。堪称船上的拉拉队长,但凡比赛、游戏、主题夜活动,他必然是司仪,开口就是:“Ok folks, uhm, hahahaha……”
Simon,加拿大籍船医,流利的英语和法语以及医生的背景掩盖了他闷骚爱玩的本质。第一次化装舞会他穿着金光闪闪的衣服进来就暴露了这点。他夫人Paola是船上的护士,他总会半开玩笑地说:“这事让Paola去干吧,她也该做些工作了。”泱泱同学跟海狗亲密接触之后,他就是这么调侃的。
Solan,加拿大人,曾在南极点阿蒙森科考站工作2个夏天,经历超凡。这次航行没太多抛头露面,主要在主持后台工作。钟爱爵士乐,爱弹一种像冬不拉的乐器……这趟旅行他还特别为企鹅保护公益事业献出他蓄了5年的浓密胡子……(新造型在之后揭晓,很潮很帅气!)
Adrian,澳大利亚观鸟狂人,这次旅行的鸟类知识讲解员,同时兼任穿上摄影师,当然它的主要拍摄对象都还停留在空中和海里。甲板上,他总会带着500定焦大炮筒秀来秀去,偶尔喊一声:“海豚!海狮!鲸鱼!”然后,船上的人四处乱跑,东张西望时还不忘记一顿惊叫……(图上左一)
Mike,加拿大人,船上介绍他是旅行家,他自称是文人记者。总之,他很能白活,有点老顽童的意思。他、Dave和Jimmy是少数开橡皮艇能让全船人都玩的很high、看的很过瘾的人。(图为在南乔治亚岛Godthul徒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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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oood morning ladies and gentlemen. GoodMorning. Welcome to the Drake Passage…”一小段悠扬的音乐之后,响起领队Alex富有磁性的声音。这是船上每天的叫早节目。就像电台节目一样,Alex作为DJ,每天会选择不同的音乐唤醒全体旅客,在大伙儿渐有知觉的时候开始大致介绍每日活动项目。躺在床上跟随者海浪和船体一起晃动,尽管还没有适应如此大幅度的晃动,但依然很享受这种极富韵律的感觉。事实证明,站着比坐着的晕船感觉要小,躺着比站着晕船的感觉要小,所以大多数晕船药的作用在于让你犯困,在昏睡中屏蔽不适感。
7点半颤颤巍巍地走到餐厅,拿了些三文鱼、水果和奶酪,要了杯茶,吃了一口,胸口件顿时波涛汹涌,见势不妙,只好撤回房间平躺。大伙儿对德雷克海峡的敬畏之情无需言表,看一下走廊里放满的呕吐袋就可想而知。从房间抽屉里拿了一个出来放在枕边,立即躺在床上休息。果然不过一会儿就感觉还阳了,稳妥起见还是小憩一会儿为好。
穿越德雷克海峡平均需要2天,一般所有旅行团都会在此期间做一些抵达南极旅游前的准备工作,例如:领取冲锋衣外套、雨靴和救生衣,此外还有一项特殊的检查工作。根据《南极公约》和相关旅游规定,凡是在南极大陆登陆,任何可能与地面接触的物品都要事先清洗消毒,严禁携带任何种子、泥土等外来物质上岛。旅行公司会要求所有旅客将所有可能带上岸的背包、冲锋裤、帽子、手套、三角架等统一拿到大厅检查,相关人员会视情进行清理清洁。当然这还不够,在每次下船活动前和活动结束上船后,都必须在消毒水池内清洗雨鞋。
这次,旅行团队特意为这两天的航行生活准备了内容丰富的讲座。本想听讲座充电,结果吐意浓厚,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熬到午饭也是跟泱泱同学匆匆两口,坐在餐厅里看着甲板上吹风看海景的花发老人,感慨如滔滔江水向东流……餐厅服务员们倒是沉着冷静,举着托盘,踏着凌波微步送汤倒茶。餐厅位于船尾,根据船医推荐,晕船时盯着海平面看可以缓解不适症状,只感觉船身瞬间升高10多米,只见船尾和海平面出现45夹角,哗啦一声,桌面上的杯盘随之全部摔在地上。德雷克海峡,名不虚传。下午到晚上基本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半睡半醒,半死半活。这一夜,sea adventure像插电演奏Taylor Swift的Shakeit off一般,晃来晃去,船舱里时不时响起淅沥哗啦的声音,多少东西砸落地面啊!
德雷克海峡(Drake Passage) 位于南美洲南端与南设得兰群岛之间,东西长300公里,南北宽900-950公里,平均水深3400米,最深4750米,是世界上最宽最深的海峡。德雷克海峡以其狂涛巨浪闻名于世——由于太平洋、大西洋在这里交汇,加之处于南半球高纬度地区,因此,风暴成为德雷克海峡的主宰。全年风力都在8级以上,动辄10-20米。即便是万吨巨轮,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也被震颤得像一片树叶。这片终年狂风怒号的海峡,历史上曾让无数船只在此倾覆海底。于是,德雷克海峡被人称之为“杀人的西风带”、“暴风走廊”、“魔鬼海峡”,是一条名副其实的“死亡走廊”。
一觉醒来,似乎基本适应了晃动的感觉,呕意消失了不少。在船舱里到处走走,在甲板上吹吹海风,领略一下德雷克海峡这别样的魅力。
正式航行的第二天下午,船长为此次极地游的全体乘客举行了欢迎酒会。俄罗斯大叔Peter留着花白的胡子,但目光犀利,精神矍铄,操着一口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欢迎大家乘坐Sea Adventure开启一场南极探险之旅。据船长介绍,这艘船的技术部门主要由俄罗斯海员和技术员负责,餐厅、客房和后勤工作由菲律宾团队负责,旅行策划和项目安排由Quark公司的队员组织筹划,可谓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在此不得不提一句船餐。早、午餐是自助,晚餐为点餐,食材丰富,菜样多变,特别是晚餐最为出众,有一餐的五分熟小牛肉烤得那叫火候得当,酱料配的也是锦上天花。我们常坐的一桌配备的菲律宾服务小哥Elvin也是提供着超五星服务,服务几次后对我们的需求那是心领神会,了如指掌。刚上完主菜就到后厨备水果,上红茶也会很有默契地送上一叠柠檬。
多亏船上食物补充体力,航行第二天晚上美餐之后,终于拿起相机到甲板上开始记录此次南极行。云层厚重,落日余晖在云间映出一丝淡粉色。之后,淡粉色一跃变成金色,远方自上而下呈现出深蓝、金色、淡蓝、深蓝的色调。海平面处的云雾里黑白相间,冰雪山峰初露端倪,信天翁和岬海燕在风浪中追逐。一种庄重的静谧。
(gopro记录穿越德雷克海峡的第二天,似乎风平浪静了。)
我们不断接近南设特兰群岛,德雷克海峡已渐渐远离。
地球极南之地常年被冰川覆盖,大陆东侧冰层水平海拔达4000米,整个南极的平均海拔也在3000米以上。如此高海拔之地,低温成为必然。南极接收太阳辐射量本身就低,白色的冰雪又将吸收热量的80%反射回大气层,低温再次成为必然。南极大陆周围终年盛行的西风带又将暖流拒之千里之外,任何气温回升的可能在这里都化作泡影。南极,便成为地球上最冷、最孤寂的地方,历史上这里地表最低温曾达零下89.4摄氏度。南极大陆东部高原的高气旋与海岸地区的低气旋之间的压差形成气流,自东向西转动,形成西风带内部南极大陆边缘的小型东风带。南极大陆东南部罗斯海域冰层断裂分解行程的许多冰山借助东风逆时针移动,有不少都会飘到南极半岛东侧的威德尔海域。南极半岛中部山峰的阻隔也使大陆东侧吹来的冷空气流无法向西前行,冷空气聚集在半岛东侧的威德尔海域,致使半岛东部海域温度常年低于西侧。这些因素使南极半岛的游览主要集中在西侧一带,这里拥有较长的海岸线和丰富的岛屿、冰川等资源,每年11月起半岛西侧陆地外围的冰川逐渐消融,再次打通南极游轮行驶的航线,部分登陆活动地点再次与外界联通,例如:天堂湾(paradise bay)和尼克港(Neko Harbour)。威德尔海域的冰雪通常在每年旅游季末期(一般在次年2月底和3月初)才会部分消退,因此2月之前参团南极游很少有机会来这片海域。
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南极游谁也没办法保证绝对会在哪里登陆,一定会看到哪些动物,一切都要根据天气和实际情况决定。但即便如此,Quark公司,至少是Sea Adventure这班船上的这个团队的职业素质、应变能力和负责任的态度着实令我们敬佩。活动设计内容丰富全面,组织严谨有序。他们将这艘船上117名乘客分为6组,并以著名探险家的名字命名:Scott、Mawson、Shacklton、Gerlach、Charcot和Amundsen。每次集体活动按组出发,首发组轮流坐庄。如果集体活动同时还有其他登陆、坐橡皮艇游览或划皮划艇活动,还会单独通知,参加这些活动需单独报名,将不参加集体活动。通常讲,除选择kayaking以外,每天都有至少1次的登陆机会。登陆一般集体活动都是在海边规定区域内自由活动,可以跟海边的海豹、企鹅和海鸟拍拍照。单独活动的话,则是在陆地上进行短途或中途的爬山和徒步运动。坐橡皮艇zodiac通常会沿着海岸线游览,可以看到不少形状不同、大小各异的浮冰,当然也有看到各种海豹、企鹅和海鸟的机会。在南极划皮划艇建议有一定基础的人报名,你肯定不想不慎落水后发现不远处有一只海豹朝你游过来……
凌晨5点半,跟同行的泱泱和IVO在甲板胜利会师,大伙儿准备静静等待在南极第一天的日出。天逐渐变亮,阳光所到之处,云雾散开,神秘的雪山时隐时现。信天翁时而飞过,企鹅也偶尔在水面上欢快地跳跃式前进。动物们活动的区域离船有些距离,回来翻看照片时愕然发现居然拍下了一只海豹和一头鲸鱼!
无奈天边的云层扼杀了欣赏日出的可能,索性睡回笼觉去。
位于64°44′S、62°37′O的Danco岛是此行首站登陆点。这个岛屿最早在1897-1899年比利时航海家Adrien南极探险时发现,但时隔半个多世纪后,直到英国探险队抵达这里才开始了最初的科考和探索。
团队给出3个活动项目:第一,集体活动,上岸自由活动,可在岸边看金图企鹅;第二,登陆徒步,爬雪山登顶俯瞰海湾景色;第三,橡皮艇观光,在近围海域找动物。综合考虑了一下,大家还是决定选择坐橡皮艇游览。当天出发时见天气阴沉,还飘着雪,心想橡皮艇还是比较合适的一个决定。
每次橡皮艇单独活动平均也能玩1个半小时,可以说是南极游里最轻松省力也极富探索和趣味性的项目。
南极温度很低,我们在Danco岛时温度只有零下2度。这种环境下,电池耗电速度惊人。因此,把电池放在衣服内兜,用体温给电池一个适宜的环境尤为重要,谁想在看到一幅经典场面时发现备用电池也没电了呢?
岸边的金图企鹅三两成群呆在一起,频繁发出企鹅式聒噪的叫声。
随着橡皮艇继续前进,冰川、冰山映入眼帘。这些冰山体积小的也有三五米高,大的至少10米以上。冰川在阴郁的天色里透出点点幽蓝,这并非深蓝即是黑,恰是一种晶莹剔透的纯净。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穿行在冰的世界,或雪白,或蔚蓝,纯净得沁人心脾。这种美令人窒息。
这里是海鸟、海豹良好的栖息地。冰山之间不少南极贼鸥和黑背鸥在冰面上休憩。转弯之间,发现一只威德尔海豹正在一块儿浮冰上打盹儿。这是威德尔海豹的经典pose姿势,小海豹侧躺在冰面上,闭着小眼睛,撅着小嘴儿酣然入梦。橡皮艇绕着浮冰慢慢转圈,好让两侧的游客都能近距离看到海豹,而这只海豹也特别配合,丝毫没有被橡皮艇马达的噪音吵醒。它是个好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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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风使舵,是一个好水手的基础本领。我们此行一路南下,赶上顺风,速度可观,船长Peter和领队Alex决定一路南下驶向天堂湾Paradise Bay。这个计划让我们欢呼不已。因为根据Quark公司最初提供的旅行线路看,我们在南设特兰群岛停留后就会向东行驶,在半岛北部顶端的几个小岛参观,根本无法南下。天堂湾,南纬64度54分,西经62度52分,成为此行我们登陆的最南端。
天堂湾在Lonely Planet罗列的南极15个Top Experience中排名第6。这个安静的港口被山峰环绕,巨大的冰川从山间倾泻而下,湖上还漂浮着各种形状和大小的冰山,想必20世纪初抵达这里的捕鲸者正是被这幅美景启发才给这个地方取了如此世外天堂的名字——天堂湾。阿根廷科考站布朗站就位于这里。
登陆徒步登顶是在这个岛上的主要活动项目。金图企鹅在登陆点夹道欢迎大伙儿的到来,经过科考站便是上山的起点。茫茫雪山,根本无路可言。团队打前站的队员摸索出一条比较安全的路径,沿途插上小红旗标示方向,大家只要顺着前人脚印和红旗方向前进就行。15分钟基本可以登顶,最后一段路比较难走,都是大岩石,最好手脚并用,防滑防摔。站在山顶俯视360度全景,天堂湾美景尽收眼底。马蹄形海湾的远处,连绵雪山和冰川在云雾见时隐时现,静谧而深邃。
天堂湾登山归来坐上橡皮艇开始游湖,在幽蓝的冰山上又看到了酣睡成瘾的威德尔海豹和豹斑海豹。远处游轮停靠的方向,水面上突然喷出几股水柱,鲸鱼!!!大家集体在橡皮艇上转身拍摄。开船的Adrian气定神闲地告诉我们,鲸鱼跃出水面呼吸之后就要潜入深水,而且水下停留时间很长,我们应该不会再看到它们。于是,他开着橡皮艇带我们朝反方向走去。无奈之下,我们眼睁睁看着鲸鱼离我们远去。后来听野猪哥讲,他们坐橡皮艇看到鲸鱼后,开船的Dave直奔鲸鱼方向追去。此处省略感慨500字……总之,我们就是跟鲸鱼无缘。
逆鲸而去也罢,看到前边巨大的冰川大伙儿还是很兴奋。这里的浮冰很多,橡皮艇只好绕着走,这些晶莹剔透的冰块近在身边,感觉很好。只是这些冰体积也不大,造型也没有太特别,因此出片质量比较一般。
就在我们自认为正准备靠近冰川时,Adrien调整马达开始折返。眼睁睁看着另一队人马在巨大的冰川下行驶,我们又只好眼馋地离开……
下一站本应是Neko Harbour,但天气原因我们无法在那里登陆。通常船公司的反应就是深表遗憾,然后大家全体在船上休息。但这个团队的职业素质这时候又要发光了!借着西北风,船长Peter和领队Alex决定绕开尼克港,继续向南前进,目的地是穿越雷麦瑞海峡(Lemaire Channel)!
1873-1874年德国探险队发现雷麦瑞海峡,1898年12月比利时探险家Gerlache真正首次成功通行。雷麦瑞海峡在Lonely Planet南极游的15个TopExperience中名列第三。这个幽长的海峡宽度仅有1600米,最窄的地方仅有200多米,而长度则达11公里,两侧高峰林立,出众的美景让它被世人称为“柯达峡湾”(Kodak Gap)。在这里,要知庐山真面目,必须身在峡湾中!
海峡自北向南不断变窄,航行期间也会有两侧景色逐渐收缩的感觉。最北部海峡入口处有2座常年被积雪覆盖的高峰——尤娜峰(Una's Peaks),也被称作瑞纳德塔(Renard Towers),由于两座山峰高耸的外形,一直以来人们总爱将其俗称为“尤娜的乳房”(Una's Tits)。Una Spivey是福克兰群岛首府斯坦利(Stanley)的一名工作人员,曾一度工作于英国政府南极科考项目,这两座山峰因此命名。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峰海拔747米,至今仅在1999年被德国探险队成功登顶1次。
穿过海峡时,几乎所有旅客都集中在甲板上,大家齐声欢呼,这的确是激动人心的一刻。船上也特意拿出百利甜来庆祝。两侧的雪山和冰川融化分裂常形成许多冰山和浮冰,将这本就狭窄的峡湾堵塞,因此这里并非在每个旅游季都有机会通航。即便可以通行,航海的难度和危险系数都一直存在。
图上左边2个山峰就是尤娜峰
黄昏,微弱的阳光将厚重的云层染成金色,些许光线从天边洒下,照亮了海平面处的冰山。
之后,眼前的景色顿时发生了变化。狭窄的峡湾身后是一片宽广的海洋,形状各异的冰山像欢迎仪式上的仪仗队一样分列游轮两侧。在甲板上,仰视着两侧的冰山,渺小的我们仿佛置身于大人国。已无力再感慨,却真切地体会到在南极的感觉。
没看到太多鲸鱼,却看到鲸鱼尾状的大冰山,值!
这里是南纬65度07分,我们此次南极行的最南端。
今天的活动从一个小海湾Orne Harbour开始。这里雪山上有帽带企鹅的群聚地,因此登山成了这里的主要活动项目。当天阳光和煦但风很大,雪地前脚踩下去的雪,后脚就变成了冰,陡峭且滑,徒步登山难度不小。前边一些队员冒着风雪爬了上去,我爬到一半决定撤退,没登山杖,在山坡被风吹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回到船上,在甲板顶着凛冽寒风看Orne Harbour远去的背影,忽然一艘游轮驶入眼帘,那是法国的极地豪华船Le Boreal正向南前进,应该是刚开始南极半岛游吧。
1956年,福克兰群岛在此设立南极科考站,从开辟出一条从这里进入南极大陆的线路,鉴于其“南极大陆门户”的意义,1960年英国南极地区命名委员会将此地定名为Portal Point。
在提供的2条徒步线路中,我们选择了长线陆地冰川徒步,以弥补上午爬山没爬爽的遗憾。这里风景优美,游轮停在海湾平静的水面上,前景是冰川,背景是雪山。暖暖的午后阳光下,冰雪被照得有些耀眼。徒步线路明显,难度很小,走在茫茫雪原,再次享受登高望远的快感,倍感眼前的美景才应叫做天堂。泱泱和IVO在徒步的终点也开始了此行的首次雪地创作式合影。风中,IVO寻找平衡点,终于抱起泱泱,但右腿却深陷雪中。(这个画面可以在泱泱的南极帖里找到!!!)我不确定会不会因为自己当时笑得用力过猛而给他俩拍照时拍虚了……他们俩来南极可以说是一次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因为期间他们要在南极结婚!!!在冰川高处的这次拍照经历,开启了他们的婚纱前奏序曲。
大学同学有时嘲讽我“鸟瞰”的癖好,有石头必爬,有钟楼必上,我就是独爱俯视全景的乐趣。
下山时为了节省时间,直接滑雪下山,刺激!山下,泱泱和IVO2人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因为体重原因,频频在滑下雪山时卡壳!!!
南极半岛的冰雪世界在东侧威德尔海有着更明显的体现。这里的景色有别于半岛西侧,连绵的山峰并不像西侧那般临近海岸线,大面积平缓的冰川覆盖层将海域和山峰阻隔开。1823年英国探险家詹姆斯·威德尔发现了这里并将它命名为“乔治王第四海域”。1990年德国历史学家Karl Fricker将这片海更名为威德尔海。海面常年漂浮的冰山给航行增加了许多难度,不少出色的破冰船都敬而远之。也是赶巧,此行的季节威德尔海域边缘的浮冰部分消融,船长和领队遂决定向那里进军一次,这个机会实在是难得。
进入南极半岛后的第三天,一清早,同屋的新西兰大爷惊呼:“窗外好多浮冰!”还在睡梦中的我一下惊醒,趴在窗户上一看,立刻开始穿衣服。天已经亮了,但看表才6点,日出不过才20分钟。赶紧抱上相机去甲板!
金色的阳光照耀着雪山、冰川和海洋,给这本是冷色系的蓝白色调镀上了一层暖色。海平面上,绵延不绝的冰川给人一种广袤大气之感。这个季节在半岛西侧,浮冰早已融化,航行几乎畅通无阻。但是,半岛东侧,却是另一幅景象。这里常年比西海域温度低很多,浮冰时常还会将海面冻结,游轮也只能一边破冰一边前行。前一夜,船长Peter在驾驶台指挥近4个小时,只为安全通过一片冰海。后来,Alex给大家看卫星图是发现,画面上满是浮冰,多得有一种像是在打怪的感觉。我还是很希望看到浮冰的,因为看到它们就有机会看到许多在上面休憩的小动物,当天早晨在甲板就看到了不少食蟹海豹成群地待在浮冰上。
一直诧异为什么日出刚过,光线就变得如此强烈。后来在餐厅吃早饭跟小伙伴们对时间,发现手表慢了1小时!在南极就是这样,船上的时间总变来变去,一会儿快1小时,一会儿慢1小时,捉摸不透。
Brown Bluff是我们在威德尔海域活动的第一站。这是南极半岛东北部一座约有1百万年历史的死火山,海拔745米,常年被冰雪覆盖。这里是金图企鹅和阿德利企鹅的群聚地。
早餐后,整装待发。刚刚登陆,就看到一小拨阿德利企鹅在岸上发呆。跟着Simon和Laurie的脚步,大伙儿翻过一个岩石山坡后,便开始在雪地上攀爬。当天天气不错,大伙儿徒步的距离也可以适当拉长。上山难度并不大,只要脚步稳别滑到就行。
沿途不少冰川融化形成的小溪流,一饮甘甜的万年冰川水,感觉倍儿带劲!正当我趴在那喝雪水的时候,Simon走过来说:“噢!你在喝南极的雪水!你以后又要回到这儿了!”这句话必须绝对一定要信以为真!在雪山行走也要格外注意,不少冰沟都隐埋在皑皑白雪之下,雪很松软,一脚踩不好没准就掉进去了。因此,跟随大部队上山,沿着小红旗标示的指向行进尤为关键。路上看到冰沟,特意用gopro伸进去,一探里边究竟长什么样子。
爬了进一个小时,到达徒步终点。说是终点,其实本无终点可言,完全可以继续走下去,不过那样游轮就不干了!惬意已难以形容坐在山顶雪坡上休息的幸福感。眺望远处绽放蓝光的冰山和几百米以外脚下幽深纵横的冰沟,不仅赞叹大自然惊人的力量。
下山回到岸边,看到一只还没还完毛的金图企鹅踉踉跄跄地走到水边想一试下水游泳的感觉,看样子并非所有企鹅都天生水性很好,这只小企鹅谨慎地走进水里低头玩弄了一会儿,悻悻地回到岸上。首次试水不太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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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好,风和日丽。旅行团队见势也给当天活动增添了一个额外项目——极地跳水,polar plunge。大家都回到船上以后,开始播放通知:有意参加跳水的游客到下船处集合。大伙儿穿着泳衣纷纷在船门旁排队。吞了块儿巧克力,我拿着Gopro直奔出去。前边的老大哥打头阵,噗通就跳了进去。紧随他的脚步,我第二个跳进了南大洋的海水中。刚跳进去并没感觉水温特别低,但是随着身体下沉,冰冷之意随之而来,赶紧游回去!为了保证安全,会给每位跳水的人在腰上系绳,所以没什么担心的。上岸后,接过Dave递来的一杯伏特加一饮而下,爽!赶紧回屋冲热水澡去!过后翻看gopro视频才发现,一时激动去跳水,结果忘记开机录像了……
男女老少几十号人排着长队等着跳水,当中不乏有个性的人,比如我的室友新西兰大爷,裸跳。船上不少工作人员也加入了队伍,比如说Dave,不系绳直接起跳转体360度入水,不愧是闯世界的快乐单身汉,武艺高强。都没白跳,就在下船的前一晚,发现床上放着一张极地跳水证书:2015年2月25日,您在南纬63度31分和西经56度55分之地跳入南大洋1.8摄氏度的水中。
虽没有gopro的记录,但感谢阿钻的抓拍,于是画面定格在这一刻……
午饭时,大家都还沉浸在跳水的兴奋中。广播通知游轮附近出现一小群虎鲸。所有人立刻飞奔出去。大伙儿在船头朝11点和1点方向之间的海域望去,不停搜索。水柱、喷气,鲸鱼鳍浮出水面,5、6只虎鲸朝船的方向游来。他们始终保持着统一的队形,看样子像虎鲸妈妈带着孩子在行进。
虎鲸是母系“氏族”,而且过着群居生活,一般2至9头虎鲸就能构成一个小型的母系群体。目前,虽然它们并未面临濒危,但历史上日本、挪威和前苏联一度的捕杀还是使虎鲸的数量一度骤减,如今夏季也就约有8000头虎鲸在南极海域活动。
虎鲸是值得敬畏的,它们被称作killer whale,是因为它们毫无畏惧的精神。这种精神,也是天性,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白鲨和灰鲭鲨都是虎鲸食谱上的最爱。它们不仅行动敏捷,而且智商较高,能发射超声波寻找、定位并追踪鱼群
Paulet Island是我们在威德尔海的另一个活动点。在这个直径仅2公里的小岛上,群聚着近10万只阿德利企鹅,此外这里也是蓝眼鸬鹚和南方大海燕的栖息地。1839-1843年间,英国探险家詹姆斯·罗斯航海发现了这个小岛,并以英国皇家海军军官George Paulet命名该岛。1903年2月12日,Nordenskjold南极探险船在这片海域与浮冰碰撞,最终船体在距Paulet岛40公里的地方沉没。当时船上的20名船员历经16天才抵达Paulet岛,登岛后他们在岛屿的东北部建起一座长10米宽7米的石头屋,寒冬将至,最终有1人未能熬过这里残酷的冬天。1903年,曾经海难中幸存的一名海员Ole Christian Wennersgaard心脏病离世,人们遂在当年建造的棚屋遗址上立起一座十字架,作为墓地。
乘坐橡皮艇,我们在Paulet岸边看到许多阿德里企鹅和毛皮海狮。只见8只小企鹅从远处跑来,停在一只打盹儿的海狮旁边。企鹅一边小声地嘀嘀咕咕,一边变换队形呈一字纵队等候。本来一只白色海鸟在小海狮面前坐着,看着一群企鹅跑过来,海鸟扭头一看,往前挪了几步,给企鹅让路。第一只阿德利企鹅缓缓地走进海狗,停了下来。小脑袋晃悠了一下,看海狮没反应,左右摇摆着身体,像踮着脚尖一样飞速跑过去。其余企鹅也效仿穿行。大家不禁欣赏眼前这幅场景,都被小企鹅谨慎的作战战术和可爱的样子逗乐了。
在大家乐此不疲的时候,一只威德尔海豹蜷缩着身子,缓慢地泡进了海水中。除了毛皮海狮可以灵活地直立上半身并靠两翼扑腾着地面快速行进以外,豹斑海豹、威德尔海豹以及体型巨大的象海豹都只能“瘫”在地上,爬着前进。
之后,Mike开船带我们驶向威德尔海域的深处。这里浮冰的数量比南极半岛西侧多十几倍,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穿梭其间,在一块巨大的浮冰上发现一伙儿叽叽喳喳的阿德利企鹅,那架势像极了正在密谋什么事情。我对阿德利企鹅的喜爱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万年寒冰,晶莹剔透。通常我们只能看到浮冰浮出水面的部分,这只能算是管窥窥豹,因为水面上的部分仅是浮冰或冰山体积的20%,因此也可以想象100年前,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为何后果如此严重了。水滴石穿,海水同样和时间作伴一起把冰山雕琢出千形万状,这种美难以描述,它是自然的杰作,是一种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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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hold…that a man should strive to the uttermost for his life’s setprize”.(“我认为…一个人应尽其所能地去努力实现生命所赋予他的价值。”)在南乔治亚岛Grytvikin海岸边寂静的山头上矗立着欧内斯特·沙克尔顿(ErnestShackleton)的墓碑,他的墓志铭刻在墓碑的身后,这是沙克尔顿最欣赏的诗人罗伯特·勃朗宁(Robert Browning)的语录。在这个墓地中,只有沙克尔顿的墓碑面向南方,那是南极的方向,沙克尔顿一生的追求和向往。
19世纪中后期,南极探险热潮迭起,沙克尔顿正是这个“英雄时代”浪潮中最著名的一员。他四赴南极,却均未成功,或许正是这种悲剧性的事实才更突显了他英雄般的壮举。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超凡的领导艺术和人格魅力,奠定了他无可替代的领导角色,也成就了他流芳百世的美名佳话。
沙克尔顿出生于爱尔兰首都都柏林附近的一个小镇,有英国血统,在兄妹10人中排行老二,是家族里的第一个男婴。曾在都柏林圣三一大学就读,自幼喜欢读书的他却一直向往冒险的生活。于是,沙克尔顿在16岁便弃文从戎,加入英国皇家海军。超强的社交能力让他在短短几年内就结交了不少航海界的朋友,其中就包括英国南极探险队最大赞助商卢埃林·朗斯塔夫的儿子赛德雷克·朗斯塔夫,也正是通过他的引荐,沙克尔顿才有机会加入南极探险队。在他27岁那年,沙克尔顿跟随“发现号”(Discovery)以三等士官的头衔第一次踏上了远赴南极的征程。这次航行于1901年7月31日从伦敦出发,经开普敦和新西兰,于1902年1月8日抵达南极海域(罗斯海域)。这次航行中,沙克尔顿结识了探险指挥官罗伯特·斯考特,斯考特颇为欣赏沙克尔顿,因此1902年11月2日,斯考特带领沙克尔顿和科学家威尔逊继续向南挺进,他们最终抵达南纬82°17′,突破了历史记录。极端环境下,三人身体也渐渐扛不住,特别是沙克尔顿的身体每况愈下。三人于1903年2月4日终于返回船上,斯考特也下令将沙克尔顿送回英国。于是,沙克尔顿的第一次南极探险也算是“夭折”。
作为这次重要探险队最先返回的队员,沙克尔顿在当时社会上名声四起。回国后,他接受了苏格兰皇家地理协会的职位在此工作,他与艾米丽结为夫妻并有了三个孩子,他还一度参与政治活动,但在1906年英国大选中无功身退。这几年的社会生活并没有让他忘记自己对南极的追求。1907年,沙克尔顿自立计划,准备组织探险征服地理南极和南磁极,并为此游说名流富商已筹集资金。1908年,沙克尔顿率领Nimrod探险船驶向南极。最初,他计划依靠上次探险期间“发现号”在麦克默多海峡建立的基地帮助他完成征服极点的设想,但就在他出发前,斯考特表示该基地是他的工作区,请沙克尔顿不要前往,沙本人也是很绅士的同意了。为履行承诺,沙克尔顿率领他的团队“另辟蹊径”,以求找到进入南极的道路,但冰雪挡路,恶劣的环境让他们无法继续前行。无奈之下,只好相应团队的呼声,沙克尔顿指挥探险船驶向麦克默多海峡,但就在抵达斯考特的“发现号”基地前,冰道阻路,沙克尔顿只好在Hut Point安营扎寨。1908年10月19日,沙克尔顿带领着他的得力助手Frank Wild(被称为沙克尔顿的右手)以及另外2人开始徒步穿越,1个月后他们到达南纬88° 23′,历史上人类涉足世界的最南端,仅距南极点180公里。因食物补给不足,加上大家健康状况恶化,沙克尔顿不得不放弃原计划,尽快折返。这是一场与饥饿和死神的赛跑。Frank Wild体力每况愈下,在他们四人弹尽粮绝之时,沙克尔顿把自己的最后一块饼干递给了Frank,无比感动的Frank在他的航海日志中写下:“世上所有金银财宝都买不来这块饼干,我永远不会忘记沙克尔顿为我做出的这个牺牲。”崇高和伟大也许真的就如此平凡。他们四人最终顺利返回船上,安全离开。
俗话说,事不过三。两次无功而返的经历更激发了沙克尔顿征服南极点的欲望。1914年,他在《泰晤士报》上刊登了这样一则广告:
募人,危程,薄薪,苦寒;长及数月,全无天日;险境恒常,生还存疑;倘侥幸功成,唯获誉加赞者也。
这是沙克尔顿提出的极地穿越计划。他准备从威德尔海出发,徒步穿越南极点,最终到达罗斯海。他将这次探险定名为“坚韧号”或“永恒号”(Endurance)。这是他人生的顶峰。Endurance之于沙克尔顿以及全世界的重要意义我也是最近才发现。2014年度大片《星际穿越》,男主驾驶的飞行器正被命名为Endurance。可以说,这个名称已成为探索与拯救的代名词。
“生命虽被夺走了很多,剩下也不少;
虽然我们已经没有从前那样的精力
去战天斗地,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还有同样的勇气,还有同样的雄心,
虽被时光和命运摧弱,仍有坚强意志
去斗争,去求索,去发现,不屈服。
大象岛,这是沙克尔顿和他的探险队员曾经逃生途中停留的地方。能来到如此有历史意义的地点,我们当然兴奋不已。根据原本的登陆计划,我们将徒步重走沙克尔顿团队在大象岛求生时所走过的地点。但当天下午风浪比较大,冒然登陆可能会有危险,于是游览变成了zodiac海上漂。下午3点,游轮逐渐靠近大象岛的Point Wild,一个以沙克尔顿得力助手Frank Wild命名的地方。
我们按照计划向北挺进。最后再看一眼这个冰雪世界的绚丽黄昏,日暮寥寂,静候千年,她似乎在用自己特有的语言讲述着一段古老而浪漫的故事。
这里孤寂冷峻,冰川、雪山、礁石在厚重的云层下凸显苍劲。大家站在甲板上,静静地欣赏眼前的风景,不禁体会到100年前沙克尔顿和他的探险团队抵达如此荒芜之地时,悲喜交加的复杂情感。喜的是在1年多后终于再次踏上陆地,但悲的是,这里没有任何求生补给的条件!
礁石上矗立着智利海军军官LuisPardo Villalón的雕像,1个世纪前,正是他驾驶着Yelcho号船搭救了滞留在大象岛上的22名沙克尔顿探险团队的成员。如今成群的帽带企鹅终日陪伴在Pardo雕像的左右。雕像的前身书写下了那历史性的一刻:
“1916年8月30日,智利海军军官Luis Pardo Villalón率领Yelcho号船搭救了沙克尔顿“坚韧号”探险团队滞留该岛4个半月的22名队员。”
Point Wild虽是以Frank Wild命名,但Wild“荒野”这个词在眼下这个地方恰有几分双关语之意。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在这里淋漓尽致的体现着。坐在橡皮艇上,我们亲眼目睹了海豹猎食企鹅的一幕。企鹅本在水中活动自如,但一只不幸的小企鹅落入的海豹的血盆大口。海豹死咬着那只帽带企鹅,不停地左右摔打着,锋利的牙齿咬下去,海水被染成血红色。成群的南极岬海燕瞬间从四处飞来,低空盘旋着,伺机也来捞两口吃的。自然规律就是如此冷酷无情。
阴郁的天色,刺骨的北风,大浪之下我们也无法在外多停留,只好早早回船休息。接下来的2天我们将向东北方向行驶,目的地正是沙克尔顿当年求救所去的南乔治亚岛。
两整天的航海,难得的平静。船上的生活照旧很丰富,许多生物和历史讲座,沙克尔顿依然是重要话题之一,毕竟我们正在追寻他的足迹。顺风行驶,我们提前抵达南乔治亚岛。这一天是2015年3月1日。
南乔治亚岛(South Georgia)是一个极富矛盾的地方。这里地理纬度不高,介于南纬50度和60度之间,但受南冰洋洋流影响,这里终年被南极寒冷的海水环绕,因此他成为南极幅合带(Antarctic Convergence)内的一个主要地区。这里遍布雄山峻岭和壮阔的冰川,自然条件恶劣,一度除少量捕鲸者以外鲜有人类活动。但这片土地确实王企鹅、信天翁等许多生物栖息的天堂。1775年,英国库克船长抵达此地,宣布英国对此拥有主权,并以乔治国王的名义为此地命名。1927年,阿根廷也对该岛提出主权要求,主权纠纷随之产生。站在甲板上遥望这个岛屿,回想着历史的片段,再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禁感慨。放眼望去,南乔治亚岛一半是冰川,一半是裸露岩石或冻土植被,怒海狂狼不停拍打着岸边的礁石,这里是南极洲当之无愧的门户。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时而晴,时而雨,时而风,时而雪,对它爱恨交织的情感更增添了它无与伦比的魅力。我一直认为,动物也有情感。正如这对相互凝望的金图企鹅和蓝眼鸬鹚,跨越种族,穿越语言的瞬间。
Cooper Bay是我们在南乔治亚岛的首站。多数适宜船只停靠的港湾都集中在南乔治亚岛东侧,因此我们的活动也集中在这一带,从南至北依次游览。马克罗尼企鹅和帽带企鹅都在此栖息,两类企鹅总共约有1万只,能同时观赏这两种企鹅可谓一大亮点!因为天气情况,我们在海湾简短登陆15分钟,跟岸边的金图企鹅以及毛皮海狮亲近了一会儿,便乘坐zodiac开始在各个海湾内穿行。
人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愈加沉稳,研究历史的人只会甚之。Laurie就是如此。从容地开着船,带我们一个海湾接一个海湾的欣赏着。其实一个地方令我记忆深刻,“海狮湾”。这只是我自己给它的命名,因为这里成群的小海狮在浪里跳跃着,像极了池塘里欢快的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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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乔治亚岛之所以让我魂牵梦萦,恰是因为在这里生活着近40万只王企鹅。他们与自己的堂兄帝企鹅割据南极地区南北两地,各自为王。黄金湾(Gold Harbour)是我们此行首次接触的王企鹅群聚地。在我看来,这里绝对可以跻身南乔治亚岛景色优美圣地TOP 5。在Gold Harbour生活着约25000只王企鹅,规模虽不算大,但毕竟是我们造访的第一个群聚地,因此在心中的地位还是很神圣的。乘着橡皮艇逐渐靠岸,眼前的冰川和冰碛丘陵倾泻而下,岸上的斑驳点点正是王企鹅!
走在岸上,眼花缭乱,兴奋几乎到达极点。这是一个生物多样性很丰富的地方。王企鹅、金图企鹅、象海豹、毛皮海狮、南极鞘嘴鸥、信天翁、南极大海燕都在这里和谐共存。这不,眼下一只好奇心极强的金图企鹅正穿梭于熟睡的象海豹之间,金图企鹅就是这样带给人一种十分逗逼的感觉。象海豹也就只是瘫在地上鄙视地看着那只自我兴奋的小企鹅,最后扰扰痒,继续睡去……
穿过几条冰川融水形成的溪流(glacier stream),逐渐走进了王企鹅的大本营。风雪渐大,企鹅们都聚在一起取暖。3月初,已是新出生企鹅发育的晚期,他们必须在寒冬来临前发育完全,不然难以抵御极夜的寒冷。当中,还是能看到不少依然处于换毛阶段的企鹅,囧象各异,有带头套的,有带围脖的,有穿皮草的,也有玩行为艺术的,总之各个萌到极点。
我一直觉得企鹅很通人情,或者他们感情世界很丰富。王企鹅尤为明显,他们彼此之间暧昧或温情的瞬间堪称经典!
相爱
相惜
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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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5点半,领队Alex便把全船人员叫醒。6点就要登陆南乔治亚岛的圣安德鲁斯海湾,这是整个行程中数一数二的大亮点!这个海湾南北海岸线近3公里,依山傍海,是南乔治亚岛最大的王企鹅群聚地,拥有超过20万只王企鹅。远远望去,岸上满是黑白黄相间的星星点点,密集在这里体现地淋漓尽致。早早地在甲板上等候日出,天色还早,但连绵的雪山已逐渐泛亮并被染上一丝红色。天边的云平滑细腻,看似美丽,但却预示着强风的临近,因此我们在这里停留也就只安排了2个小时。
到岸后,Adrien召集大家简单讲了登陆活动行走线路和注意事项,但我们根本没有心情听这些。脱下救生衣,立刻走到岸边欣赏日出,支三脚架简直就是在跟时间赛跑,必须争分夺秒。王企鹅或在海里逐浪,或在黑沙滩上踱步,面朝大海的他们更像是在静候着什么,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转身看到几只小企鹅在水边轻快地跑着,可爱极了。
见到如此,我拔不动腿,慢慢地挪着步子,欣赏着360度的无敌景色。这里的沙滩都是黑沙,靠近陆地内侧则布满了鹅卵石,冰川溪流从中流过,尽管水深一般,但水流速度很快,脚下的鹅卵石还容易打滑,因此团队里总会有人站在溪流中准备搀扶老年人过河。不光是我们,企鹅过河一样不易,一只王企鹅站在河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谨慎地下水过河,摇摆着身体,吃力感无需言语描述。
不断走向海湾的北部,眼前的景色让我产生了幻觉。这里是南极次地区吗?为什么我有一种深处阿尔卑斯山脉或者智利百内公园的错觉?蓝天、雪山、冰川、草地,这一切美得无比精致。企鹅们在水边沐浴着旭日的温暖,小海狮则在山坡上打闹着,我们是这里唯一的访客,大家都默默地走着,看着,感受着,聊天说话在这个场景中显得是那么不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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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港(Ocean Harbour)位于圣安德鲁斯湾北部,是一个景色优美的静谧小峡湾。曾经一度被称作”财富湾“,直到1909年挪威”大洋号“轮船(Ocean)在此为Hvalfangerselskab捕鲸站工作,才得已更名。我们离开St. Andrews Bay以后,简短早餐,再次踏上Expedition征程。进入Ocean Harbour,探险团队组织橡皮艇观光和Kayaking两项活动。
这是我同屋,那位”不拘小节“的新西兰大爷
阳光和煦,风平浪静,在此地kayak想必惬意无比。可惜自己没那本事,只能坐着zodiac看风景。这里依旧是小海狮的天堂,水里嬉笑打闹的海狮热闹极了,橡皮艇周围也许多海狮游来游去,我也顺便将gopro放下水拍摄。忽然,我们又发现了几只白海狮,兴奋极了!本来我们还以为发现了什么新物种或者变异物种,结果发现这种白海狮海狮比较多见的,只是数量不多而已,略有失望。但奇怪的是,这种白海狮总是跟其他海狮混在一起,从没看见过成群的白海狮同时活动。
还有一只姿势销魂的海狮,堪比”美人鱼“,姑且叫他”美人海狮“吧。
进入到峡湾的里端,Ocean号轮船映入眼帘。这艘已被废弃将近1个世纪的船早已破旧不堪,停靠在山脚下。如今,它已杂草丛生,变成了蓝眼鸬鹚的栖息地。
除了鸬鹚以外,这个港湾还是南极海燕的生活区。这些海燕身体小巧,但身手敏捷不凡。在空中快速的飞着,看到水中的磷虾便飞速俯冲入水捕食,再快速离开。整个过程不过5秒钟,拍摄难度相当大!
个人很喜欢这个地方。当天总共45分钟的游览,特别安静,舒服到极点!当然,这段行程的头彩还要颁给蓝眼鸬鹚。在Ocean号轮船上居住的一家鸬鹚,静静地等候着家人归来。远处山边飞来一只鸬鹚,扇着翅膀,准备降落。三只鸬鹚在船上的家里仰望着即将归来的家人,结果备受关注者一时紧张,用力过猛,摆出了奇特诡异的造型,三只小家伙儿都看傻了,目瞪口呆地僵化在那里……
清早在St. Andrews Bay的好天气到下午已不复存在。Godthul这个小峡湾带着一丝也许北欧才特有的阴郁气质迎接了我们,这也让我再次为究竟身处何地而感到恍惚。登陆前,Dave特意带我们来到一个小瀑布前,不少海豹在清澈见底的水里嬉戏打闹,这个安静的角落正是他们的天堂。
Godthul位于峡湾尽头,周围尽是险山峻岭,半山腰的湖泊更是像极了秘鲁安第斯高原。
这里曾经有捕鲸活动,所以在登录的沙滩上到处都是巨型的鲸鱼骨。捕鲸人都来自挪威,驯鹿被他们引进到这里,因此一路上我们也看到不少鹿骨。而如今,金图企鹅几乎主宰了这片土地。中途偶遇几只南方大海燕,这种鸟类在此栖息的数量极少,能看见这几只也是拼了很大的人品了!
徒步到山顶走走停停大约1个小时,难度很小。一路踩着软软的草甸,根本没有之前爬山的辛苦感可言。半山腰地带有不少下图所示的植物,我瞬间想到了金针菇,可能是因为太过想念的缘故吧……
刚到山顶便风起云涌,一会儿功夫,山头便被云雾笼罩。看着山下的风景,大气磅礴。
我们要登陆Grytviken这个集自然景观和人文历史于一体的重要地点,更因为这一天,好友泱泱和IVO要在这里的教堂举行婚礼。
Grytviken是英国南极科考站的驻地之一,英国海外属地管理官员也在此办公。作为19世纪初南乔治亚岛捕鲸活动的中心,这里至今仍保留着当时捕鲸站活动的厂房、工具以及码头废弃的轮船。天气阴沉,还飘着小雨,周围的环境像极了挪威。
人生短暂,能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实属难得。一见钟情,日久生情,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浪漫,就在身边,幸福其实很平凡。
言归正传。当天上午10点,在捕鲸人教堂,好友婚礼将隆重举行。9点左右我们成功登陆,大批游客直奔纪念品商店、博物馆和邮局购物,一小拨人去往爱德华国王点(King Edward Point)参观,而泱泱、IVO、野猪、阿钻和我5个人一路小跑直奔捕鲸人小教堂。历史上,这座教堂一度是当地捕鲸人的活动场所,不仅举行弥撒,各类聚会、party、活动都会在此举行,可谓人气十足。山脚下,白色教堂显得尤为安静,走近这里真的可以感到一种备受保护的感觉。
男女主角换衣服,我们仨在教堂里到处走着。这座挪威风格的木质小教堂很有味道,古朴,简约,美。教堂前方圣坛的旁边是一座古旧的钢琴,年久失修,音色已不全不准。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面挪威国旗,一本书摊开在桌面上,尽管看不懂文字,但是古老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扇门后是一个图书馆,藏有很多当年捕鲸者在此阅览的书籍,大多数都是挪威语,也有德语和英语的书籍,泛黄的纸页上沉积的是1个多世纪的记忆。
拿着24-70和85在教堂内部各种角度试拍,测光,构图。新娘换好衣服后也加入到试镜环节。阴郁的天气,柔和的光线穿过玻璃窗照进教堂,新人在木长椅上拍起了婚纱照。温馨无需言表,简单的幸福,小美好。
陆陆续续地船上的游客都赶来教堂参加这场婚礼,南乔治亚岛的官员也闻讯赶来作见证。船医Simon打扮的很帅,精神抖擞地主持了仪式。仪式开始前IVO略有焦虑地盯着Simon,急切地盼望他赶快宣布仪式开始。随着仪式进行,这种急切感变成了激动之情,兴奋与幸福交织在一起。泱泱到是很坦然,他们脸上灿烂的笑容让教堂内部充满了阳光。
新郎新娘深情一吻,钟声及时响起。一切发生地如此自然,但又像事先演练过一般。忙于拍照的我当时激动了差点热泪盈眶,像娘家人一样地感慨:闺女终于嫁出去了!回头看看正在录像的野猪和专注观看仪式的阿钻,一样也是感动到极点。泱泱和IVO抬起头向在楼上敲响钟声的人微笑致意。不少船上的朋友都上前为他们送去祝福,大伙儿要求跟新人合影,泱泱和IVO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婚礼告一段落,我们也收拾东西离开教堂。雨又下了起来。大家匆忙跑进邮局,给自己写了张明信片,写下当时的心境,若干月后当收到明信片时,对比一下心情,或许会还念此时此刻。
在Grytviken的小公墓,旅行团队简短了组织了一个向沙克尔顿致敬的活动。Laurie站在沙老板的墓碑旁边,讲述着沙克尔顿最后的日子。Grytviken是他生前最后一晚看到那颗徘徊闪耀明星的地方,我们的船也刚好停在当年沙老板探险船所在的地方。细雨下,大家跟随Laurie一同举杯,向南极探险英雄沙克尔顿致敬,也像沙克尔顿的挚友Frank Wild致敬。一向被称作沙克尔顿右手的Frank,最终还是被葬在沙克尔顿的左边。究其原因,终不得而知。
转身离开这个安静的港湾,捕鲸站的历史,南极探索的历史在这里交织着。历史的厚重感被这阴郁的天气烘托得恰到好处。怀着不舍的心情,我们回到船上。离开时,从船舱内匆匆一瞥爱德华国王点的景色。
船长Peter在南乔治亚岛有一个情有独钟的地方,Leith Harbour。这里背靠Coronda雪山,山脚下是整个南乔治亚岛最大捕鲸站的所在地。尽管这里荒废已近半个世纪,但当年工业和捕鲸活动的现场依旧保存较为完整,光临此地即可遥想过去,可谓历历在目。
离开Leith Harbour,我们继续前进,目的地是Stromness,沙克尔顿当年翻越南乔治亚岛内部求救路线的终点。Shackleton Walk,西始Fortuna Bay,东止Stromness,总长5.5公里,其间翻越无数雪山冰川,当年沙克尔顿用了36小时走完了这段路。重走这段路,意义非凡。当然,从实际出发,我们也不可能走完全程。按照计划,我们将在Stromness港下船,逆行而上,经过沙克尔顿瀑布(Shackleton Waterfall)进入山谷,往返4公里。
在这里我们并没有登陆,而是在船上绕着海湾兜了一圈,做了一次ship cruise。天气阴沉,飘着雨。许多人聚集在甲板上欣赏眼前这古老捕鲸站的风采。我更愿意把这里比作南乔治亚岛的“鲁尔区”。1909年苏格兰公司Christian Salvesen在此设厂,每年夏季在此开展捕鲸活动。随着鲸鱼群数量的不断减少,这家苏格兰公司也改变了作业模式,将更多的投入放在提炼加工环节,适度减少捕捞和雇佣成本,以此基本维持收益。半个多世纪后,这家公司倒闭。之后,一家日本公司于1963-64年短暂在此活动。再往后,再往后就没有了之后。
图中远处的水流就是沙克尔顿瀑布,没能走近,只好远观。
这里岸边生活着少量的王企鹅和金图企鹅,内陆地区则是密集成群的海狗。跟随Laurie,我们向沙克尔顿瀑布进军。阳光在厚重的云层间穿梭,时隐时现,阵阵凉风吹去了行走带来的倦热。
走过近1公里的河滩,我们开始爬坡。就在这时,Alex呼叫全体立即返船。外海上起风,风速几乎达58海里/小时,相当于11级飓风。危险近在眼前。我们迅速撤回岸边,有序地排队等候回船。大家站在风中努力维持着平衡,有一位老太太在返程途中不慎摔倒,浑身是泥。看着身边的金图企鹅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跟狂风抵抗着,踉踉跄跄地挪着步子,险些被风刮跑。探险团队的工作人员尽然有序地组织着撤退工作,在橡皮艇上丝毫没有感觉出大浪的不适,他们技术太娴熟了!
我们匆匆离开了Stromness,没能走完这段极具历史意义的路,始终是点遗憾,就当为下次旅行留点希望吧。
一夜的航行,不断向北。清早5点半,再次响起了Alex富有磁性的声音。又一个起早登陆的日子。我们来到了南纬54度3分、西经37度19分的Bay of Isles(岛屿湾)。首先探访的是Salisbury Plain,南乔治亚岛第二大王企鹅群聚地。前一天狂风大作,团队根本不知道次日能否顺利登陆。既然已被叫早,看来坏天气已经过去。在甲板上等待又一个日出,看到了自拍哥和其他几名游客,大伙儿都在欣赏眼前这片壮丽的景色。朝霞映红的天空下,成群的王企鹅在水里游来游去,见得如此场面,激动不已。
Mike开着橡皮艇返回船上,前站已经打完,到时候登陆了。太阳早已越过地平线,碍于云层厚重,天色依然昏暗,夺目的光线从山后放射出来,幼小的心灵再次被深深触动。
这里是被万年冰川冲刷出来的一块平原,毫不夸张的讲,放眼望去,企鹅遍地都是,估计现在栖息在这里的王企鹅总共得有6万对。可能因为时间太早,许多企鹅都还在睡觉,趴在地上的有,站立着不动的也有。因为冰川作用的缘故,这里的小水塘、小溪流比较多,景色也相对灵活了不少。
慢慢地挪着步子,一方面是想要欣赏王企鹅的美,另一方面是谨慎的避开洒满草地的海狗。这些海狗真的是成群的布满了前方的路,不想被偷袭,只能谨慎躲开。Dave被一只发狂的海狗威胁着,他使劲拍手吆喝,试图吓走这只海狗。谁想到海狗竟然丝毫不示弱,一副跃跃欲试要扑上去咬两口的架势。Dave一边努力甩掉这只海狗,一边示意我们绕行。
前方就是王企鹅的群聚地。继St. Andrews Bay之后,这是我们再次领略王企鹅最壮观的一面。漫山遍野的企鹅像是给山坡铺上了一块黑白相间的地毯。
朝海边望去,景色以另一种壮丽的形式展示着。王企鹅成群结队的朝我走来,左摇右摆的样子神似前一夜party多喝了两杯。一只正在换毛的企鹅傻傻地盯着我看,像是在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穿肚兜的孩儿吗!”
此刻,我们正身处南乔治亚岛的最北部,Bay of Isles。多么梦幻的名字,群岛海湾。4天来,从这个岛最南端的Cooper Bay一路向北来到这里,我们可谓深入南乔治亚岛东侧无数海湾一探究竟,看过企鹅、海豹、捕鲸站、沙克尔顿的过往,似乎还少了点什么。信天翁,没错。这一路上,还没有看到栖息的信天翁。如果就此离开,岂不是终生遗憾?
船上,泱泱正在房间接受Simon的治疗。因为就住在隔壁,可以听到泱泱、IVO和Simon三人对话的声音。等船医离开,我也起身串门慰问一下。伤口已被消毒处理,IVO脸上的焦虑还没有消散,泱泱也是侧卧在床上。他们再次讲述了海狗袭击的过程并播放了录像。Jesus!宝贵的影像资料,尽管这话说的有些doble meanings,但多年之后我想这一定会是难以忘记且颇可讲述的一段历史。Simon叮嘱泱泱按时吃抗生素,而且到了下一站福克兰群岛首府斯坦利,她还要去医院打破伤风。我们都在庆幸海狗只是撞击导致淤青,虽有划痕,但毕竟没有咬破。穿一条合适的防水冲锋外裤是多么重要!感慨如果换做是自己,外层修身的裤子一定早已被咬烂,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午饭时,小伙伴儿们都试图给泱泱和IVO二人压惊。点了红酒,泱泱处于安全考虑,没敢喝。我们开玩笑的说:“先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你没有对鱼虾、企鹅肉产生兴趣,那说明你还是安全的。”大伙儿回房休息临别前,也说:“希望下午活动看到你时,直立行走的姿势依然正常。”
南乔治亚岛惯有的阴郁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无比孤寂,但我很享受,因为这里难得的安静。Prion Island,我们在这个岛活动的最后一站,漂泊信天翁的一个栖息地。信天翁,终于我们还是会面了。小岛上修好了登顶欣赏信天翁栖息的栈道,尽管这条木栈道总会被海狗挡路。山上不少漂泊信天翁安静地待在巢中,有些在孵化小生命,有些小家伙正在慢慢地成长。
顾名思义,这种信天翁自幼年长成后就离开筑巢,一路飞翔。他们可以常年飞行不着陆,充其量在海浪间稍事休息,之后会继续飞翔,漂泊。半个月来的航行,我们其实早已会面。德雷克海峡、南极半岛甚至来往南乔治亚岛期间,甲板上早已多次领略它的风采。记得在穿越德雷克海峡第二天的傍晚,一只漂泊信天翁展翼飞翔,穿梭在飓风骇浪之间。这不是高尔基笔下那只让革命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的海燕。在我眼中,这是一只追求自由的信天翁。一生漂泊,看似孤独流浪,但他们却最自由,他们拥有自我,享受自我,解放自我。面对这一切,我只感几分嫉妒和羡慕。
转身离开时,看到了如下可爱的一幕。一直海狗正在追赶一只金图企鹅,企鹅仓惶地从栈道上跳了下来。海狗和企鹅就像动画片中的Tom和Jerry,你追我赶,穷追不舍。这让我再次相信,动物间也有情感。
怀着不舍的心情离开了南乔治亚岛。对我来说,这可谓此次南极行我最期待的地方,南极半岛与其相比只能位居第二。我当然向往那个纯净的冰雪世界,但我更憧憬南乔治亚岛——这个南极边缘的“加拉帕戈斯”。
这趟旅行,在船上,每一天我都被身边的景色和出乎意料的画面震撼着,但同时我也在担心一件事,在这个年纪走过这么多地方,看过如此多风景,经历过太多之后,会不会对这个世界“麻木”?究竟今后什么样的画面才能让我感觉心灵为之一震?我开始担心旅行的“抗药性”在我身上起作用。
半个月的航行,首次遇到逆风。德雷克海峡正在经历超强风暴的洗礼,西风带也将这股强对流气旋吹向我们刚刚离开的南乔治亚岛。我们要向西北方向行驶,但直线航行将闯入这场气旋当中。为保证安全,船长Peter决定绕行,划一道弧线,跟气旋擦肩而过。这样可以适度减少航行的危险系数,但同时会影响我们的进度。人命关天,这时候安全必须放在首位。接下来又是两天的大浪。可能德雷克海峡确实对我们手下留情,适应性训练不充分,这次航行,再次感到晕船不适。心想,晕船窝在房间何等的浪费时间,于是决定拼一把。在Main Lounge听讲座,在甲板寻找信天翁。
一天下午,我在船尾甲板冻得瑟瑟发抖,举着镜头定位追踪一只漂泊信天翁。“东欧特务”Andre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手里拿着一本介绍沙克尔顿的书,一页没看,而是被放在了甲板上。他点燃一颗烟,看着大海,随口吐出的烟圈随即被风吹散。突然,我意识到,这场南极的旅行,我过于紧张。每天活动时都在拍照、录像,忙得不可开交。偶有休息的时候才能充分地享受身边的一切。于是关掉相机,握着甲板的栏杆,默默地看着远去的地平线。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被净化了,其实这只是冷空气带来的凉意罢了。一种不舍的心情涌上心头。我总会在旅行进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感到一种一切即将结束的惶恐。拿得起,放不下,太多的牵绊虽然没有阻止我前进的脚步,却让我的心不够自由。
我们顺利抵达福克兰群岛(马尔维纳斯群岛)首府同时也是岛上唯一的城镇——斯坦利港(Stanley)。用风雨交加形容我们抵达时的天气最恰当不过。登船至今已漂泊整整2周,离开文明社会的这段时间让大家都满心期盼此次登陆。
最早关于这个群岛登陆的记载源自英国航海家John Strong,他以英国海军子爵福克兰(Falkland)之名命名此地。群岛被海峡分割成东西两部分。1764年法国航海队员首次在东福克兰岛此建立定居点,1765年英国人在西福克兰岛居住。1770年前后,西班牙人先后逐出英国和法国人,控制了整个群岛,但控制权随后又被英国夺回。1816年,阿根廷脱离西班牙独立,宣布对马尔维纳斯群岛(阿根廷对福克兰群岛的称呼)拥有主权。此后,英阿两国为此纠纷不断,这个问题已被提交到联合国。1982年4月2日,阿根廷总统下令出兵占领该群岛,马岛战争爆发。英国派出海军特遣队和皇家海军与阿军作战。一番苦战,英军将阿军逐出该岛。即便如此,英阿两国就此问题的纠纷仍剪不断,理还乱,敏感依旧。2013年11月,英国政府就马岛主权归属问题在当地举行公投,出现“一边倒”的结果,阿根廷政府拒绝承认此次投票的合法性。政治的纠葛始终环绕于此,毕竟涉及国家主权的核心利益,当仁不让这是理所应当。但当我们身处岛上,走在街头,感到当地人民的生活仿佛与政治纠纷的困扰完全绝缘,安逸、慢节奏是这里的主旋律。
野猪早早研究了攻略,推荐了Malvinas Hotel这家餐厅,大伙一致举手表决通过了晚餐餐厅选址的议题。预订是个大问题。适逢周日,当地人会聚会,我们这一船的人估计也有不少要去那里吃饭的。因此,我们决定,一下船直奔餐厅预订,再开始参观。
船到港,办完登岛手续,开始下船。旅行团队安排了往返镇中心的巴士,半小时一班。同时到港的还有国家地理的一艘船,又多了100多人抢饭吃!这可是个严肃的问题,绝对不能落后!我们为了赶时间,选择了11路公交车。说时迟,那时快。下船飞奔!原来不少人都选择徒步进城,浩浩荡荡的一支小黄人队伍就出现在了斯坦利郊区的大马路上。走在这里真的不习惯,因为这里是右舵,走路必须得当心。我们马不停蹄地赶路,却一直看不到跑在前边的野猪。一直好奇他是不是踏着凌波微步以每小时百公里的速度跑远了,还是跑错了方向……走了20分钟,终于进了城,后来发现我们绕了远,沿着环城公路兜了一大圈。在教堂附近,看到迎面走来的野猪,大家第一句话都是:“你怎么跑这么快!”野猪早已把晚餐位置定好,因为周日预订较多,我们只能在咖啡厅等候,如果餐厅有空桌,我们就直接过去。
时间还早,我们先去镇上的博物馆参观。不大的博物馆装修的很精致,里边陈设着许多当年英国海军的遗留物品以及有关该岛历史的图片,可以说都是古董。博物馆的纪念品商店里,专卖一种岛上特有野果制成的果酱Diddle Dee Jam,粉红色的小野果果酱酸甜口味,绝对是营养早餐的完美搭配!
镇子不大,建筑很英式,很安逸。教堂就位于主干道旁边,沉稳肃穆。这里每栋小房子都带一个大院子,不管是花园,还是菜园。当然,总有惊喜。就像我们看到的一个后院,摆满了小矮人和其他各类童话人物的小模型,心想这家主人一定热爱生活。
风雨暂停,阳光洒露,彩虹初现。尽管彩虹不太亮,但依旧让我们感到一丝暖意。感慨这里生活的平静,除了镇子上城市生活的居民,其余当地人都过着牧羊的生活。心烦的时候憧憬安静,但真到了安静的地方,又不确定是否能接受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
这里一户人家的私人收藏颇有意思。在花园里展示着收藏的各类巨型鲸鱼骨,抹香鲸、座头鲸、虎鲸、蓝鲸。藏品主人并非一名捕鲸者,相反却是鲸鱼保护的宣传人,告示牌上就写着SAY NO TO WHALING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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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餐厅,发现只有阿钻坐在沙发上,野猪又出去跑步探索了。我们要了一壶红茶,暖暖身子。聊着天,看着窗外云层中洒出的点点落日余晖,转眼到了晚餐时间。我们5人坐了一张6人的沙发座,在这里吃饭也无妨。点菜!羊肉、牛肉、雪蟹、鱼、鸭肉,统统都来!配上本土手工酿制的啤酒,美!吃到一半看见Alex、Dave、Solan、Simon等人也来了,他们在船上用无线电订了餐,心机太重!酒足饭饱,离返船还有1个多小时的时间,决定去找家酒吧待一会儿。
路过教堂时,看到满天繁星,野猪再一次提起来南美旅行特别希望看到南十字星的愿望。大伙儿掏出手机,打开观星软件,南十字星立刻定位。巧的是正好位于教堂钟楼顶上。阿钻仅用手机就拍出了一张极富艺术气息的大片!我跟泱泱受此启发,面对教堂立刻呈跪姿,开始手持拍摄,尽管是各种拍,但因为没有三脚架,所以出片质量也就那样,不能强求,不过意境还是不错的……说来也惭愧,在南美生活5年,没有正经研究过南半球的星空,跟别提找南十字星了。感谢遇到野猪和阿钻,让我第一次发现了南十字星的魅力。呈菱形状的四颗星像守护者一样在空中闪烁着,教堂在此刻显得无比庄重,深处的小镇顿时祥和感倍增。
酒吧里90%的客人都是船上的游客,看来大家都“憋坏了”。高涨的热情让这个狭小空间的温度骤然升高,新榨出的啤酒在手里没两分钟也变成了常温啤酒。安静小镇夜里的酒吧,摇身一变,热闹程度堪比国际大都市。不由得想起前年去智利南部百内国家公园徒步,返程时在小镇纳塔莱斯港停留,一晚去Bagual酒吧消磨时光,也是一样的感触。
每当看到尽头的时候,总会莫名地伤感。船依旧全速行驶,在福克兰群岛行程过半之时,我不禁想,如果能调头行驶,那该多好……
这一天,可谓风和日丽。听完早课,大伙儿跟着Adrien一起在后甲板观鸟。船上的生活就是这样惬意。与其在房间闷着,不如在外晒晒太阳,看看风景。360度的海景已经看了2周,却怎么也看不腻。
浪尖穿梭的依旧是信天翁,除了“漂泊者”以外还看到几只黑眉信天翁!他们喜爱滑翔,因此翅膀几乎从来不动,永远保持展翼状态,极为壮观。海上停着一只休息的信天翁,乍一看跟只鸭子似的。他短暂了休息了一分钟不到,便再次起身飞走。
这时,镜头里突然闪过翅膀飞速扑腾的一种鸟,跟踪锁定发现了几只鸬鹚,它们排着整齐的队形前进着。
海豚,是那天上午最意外的惊喜。Jimmy在驾驶室发现了海豚的踪迹,通过无线电告诉了Adrien。我们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地立即四下张望。海豚移动地很快,不一会儿就从11点钟方向游到了船边。他们轻盈地跳跃着,溅起的水花折射出绚烂的光芒。灵动是海豚的精髓。
航行的末站是West Point岛,岛屿西侧近400米的悬崖是这里最为震撼的景观。正是在这极具苍劲感的环境中,栖息着多种多样的鸟类生物,最为出名的莫属黑眉信天翁。这片悬崖之下的乱石上还栖息着一伙儿小精灵——跳岩企鹅。
午后的阳光明媚灿烂,海水也被照射地泛出一丝加勒比蓝的味道。徒步队伍率先登陆,跟随着Laurie和他的夕阳红伙伴Emily的脚步,我们逐渐踏进了满目黄草的世界。风依旧很大,吹在脸上有点刀割的感觉。随着海拔不断升高,20多人的队伍不一会儿便拉成了行军队伍。前路漫漫,每个人都低头自顾自的行走,深沉而不沉重,每个人的内心世界此刻都仿佛与外在环境彼此交融。
经过山顶时,风速极大,迎风站立时伸开双臂,闭上眼睛,想象飞翔的感觉,如风一样自由!坐在悬崖边合影,玩的就是心跳!
一路走来,几只coracora总常伴左右,这是当地特有的一种鹰隼,眼神明亮犀利,极富西部游行侠客的感觉。
不走寻常路的野猪,沿着倾斜50多度的山坡另辟蹊径下山去……
从山头下来,远远地能看到跳岩企鹅和黑眉信天翁的群聚地,他们在山间的一片岩石阵上相安无事地共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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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岛上只有一户人家居住,女主人Didi准备好了下午茶在她家的花园等着我们。一路上,我们总是不停地说:“快点走,回去吃点心!”
白色的小房子,白色的栅栏,在蔚蓝的海边显得格外安宁。下午4点钟的太阳,暖意正浓。
这里任何地方的一切生活习惯都那么英伦。香醇的咖啡,清香的红茶,可口的各式糕点,瞬间唤醒了我们100多个队员胃里的馋虫!不足50平米的客厅里,人山人海,大家人手一杯热饮外加一个装满各种蛋糕的小盘子,不忍离去。好吃好喝的时光总是飞逝,女主人Didi也感慨地说:“This is a hungry group...”
秘密花园里的舒心下午茶,人生何求
时至今日依然能够体会到上船前的激动,返程时的留恋和下船时的不舍。记得在福克兰群岛West Point那个阳光明媚的温暖午后,黑眉信天翁穿梭在光晕之间,在空中翱翔的劲头让我深深感动,这是自由的象征。
从福克兰群岛开往布宜诺斯艾利斯,4天航海留给我们的是分享经历、加深友谊的契机。船上每天依然举行各类知识讲座,极地工作、气象常识或者继续讲着已经听了一路的沙老板的传奇故事。天气晴好时,甲板上人也多了起来。这不禁说明我们已逐渐离开高纬度地区,3月初南半球夏末的天气重返身边。日光浴和甲板烤肉成为了新的消遣手段。
最后一天的recap,领队Alex率领每位探险团队成员与大家分享这次航行的经历和感受。短短23天,大家在南极地区朝夕相处,这种缘分不是简单的两句“it's been an amazing experience”可以概括的。不少人哽咽,回忆满满的。当Alex最后罗列出此次极地行的各类数据时,全场沸腾了:4次南极大陆登陆、9次橡皮艇出海探秘、19次橡皮艇海岸线观光及登陆游览、9次雪地和山地健行……
南极归来近3个月,其间种种仍历历在目。生活工作的繁重让我更加相信,这次期待已久终于成行的南极游是命中注定的一次征程,它虽已结束,但并非终点,恰是一个全新的起点。新的路上,我们学会的应是充满希望的面对生活。生活无处不相逢,团队中的每个人,有缘想必今后还能再见,说不定就在下次的北极行或者几年后重返南极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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